三月春天,天氣好所以文尚理心情也好,站在暖烘烘的太陽下隻是穿着練習生制服也沒有那麼凍人,她不禁想這時候原本的自己會在做什麼,或許剛上完要命的半天課,或許和同學在體育課上打打球散散步。文尚理後知後覺,她來這個世界也沒有很久,但有關的課表居然已經記不清了,滿腦子是練習生課程,真恐怖。
“今天是周幾?”文尚理拍拍身旁的琴東賢,她這回還是和金宇碩站得不遠不近,隻不過中間隔了具正模和琴東賢。
琴東賢聽着文尚理又問幾點了,他才實誠地回答,“哥不是有表嗎?隻有哥帶了表。”
琴東賢的聲音吸引了幾人的視線,文尚理遲鈍地垂頭,天呢具正模的表她居然還沒有還掉。倒是具正模也不自己來問,現在也是就看過來一眼,扭開頭又和國制打招呼。
于是文尚理悄悄拉着琴東賢低聲說了句話,位置一換站到具正模旁邊。他一本正經擺着空乘姿勢朝國制們笑,文尚理突兀地出聲,“手表。”
具正模終于有了搭理自己的意思,眼神落在她的臉上一瞬就移開,“啊…尚理用吧,看時間不是方便一點嗎?”
文尚理不知道那是他媽媽送的心愛的手表,見具正模這麼說心裡也沒了負擔,又問,“你夢想是做空乘嗎?”
具正模心跳得有點亂,他雖然沒有投去視線,但幾乎能感受到文尚理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以前的夢想是。”
“哦…”文尚理态度敷衍,她開始思考自己未來要學什麼專業做什麼,半晌還是放棄,“算了,能考上什麼就做什麼。”
“現在的夢想當然應該是出道啊。”具正模下意識接話,很快便話鋒一轉,“不是,尚理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文尚理對上具正模匆忙看過來的視線不解,“你在着急解釋什麼?”
具正模抿唇,内心是無法說出口的糾結,表面上還是那副自在的哥哥模樣,“尚理别看我啦,看看國制們的鏡頭吧。”
文尚理把頭轉開,才聽見具正模的後話,“不過尚理還想參加高考的話,可能要等到下一屆和敏熙他們一起了。”
文尚理朝着國制們笑眯眯地揮手,嘴上卻狠心說着,“才不要。”她和姜敏熙參加的又不是同樣的高考。
後排正在向文尚理靠近的姜敏熙腳步一頓,雖然他有感知到這段時間對方的異常,不過由于兩人的關系緩和,他很快就将那些心事抛在腦後,然而真正聽着文尚理又說出口這樣的話,姜敏熙嘴角苦澀地扯了一下,果然她還是讨厭他,一點沒有變。
黃允省看見姜敏熙走神的模樣,好意關心他怎麼了,姜敏熙搖搖頭。天氣好,他的心情卻不好,令人期待的春天唯獨沒有融開文尚理心裡的冰。
文尚理熱情又克制地和國制們問好,原因不止是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多女孩子了,是現場出現了不少熟面孔,不然怎麼說全網秀芬三百人呢,她認出了好幾個wanna one時期的同擔站姐,曾經那些瘋狂的回憶湧上心頭。還是愛,割舍不了的愛,因為那是她和朋友閃閃發光的青春中,最純粹的年紀喜歡過的事。文尚理那麼深情的眼神盯着那幾位站姐的鏡頭,舉着大炮的女生也是怔住。
就确定是她了嗎?嗯,找到了,新一屆的上岩初戀。
夜晚,文尚理回寝室時被意外的身影吓一跳。具正模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就來看看尚理在這住得習慣嗎?”說實在的,他們沒有任何的溝通,但具正模單方面地認定了文尚理的特殊,他想起在X班時甯願睡練習室也不回去的别扭,想起她和金敏圭幾乎形影不離的相處,一時也分不清這是出于星船大哥的責任關心又還是什麼。
再不習慣也隻能硬着頭皮住了,文尚理冷笑着故意問,“哥不是在我這裡放了眼線嗎?”
“什麼眼線。”具正模有些驚恐地否認,“我隻是拜托基燦哥照顧一下尚理,尚理怎麼這麼想。”
文尚理努力壓了壓嘴角裝嚴肅,“哦,原來真的是哥關心我啊,我還以為會不承認呢,原本還猜是賢彬。”
具正模張了張嘴還想解釋什麼,可他現在總會把和文尚理的相處搞得一團糟,至少他眼裡的氣氛是這樣,但文尚理毫不在意,正要轉身的刹那卻被具正模按住肩膀。
“幹什麼啊。”文尚理想要掙脫開,“我也要去洗漱。”
具正模盯着她身後走進來的金曜漢立刻闆起臉,“把衣服穿起來。”
“神經,我還沒脫呢。”文尚理再次拍開具正模的手。
“不是,哥你。”具正模看向光着上半身的金曜漢,練跆拳道的有點腹肌了不起啊,就能在寝室這種公共場所光着身子走嗎?
金曜漢也有苦說不出,要不是他帶去的換洗衣服掉在了水池被浸濕,他肯定是穿戴整齊走出來的啊,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寝室準備找衣服了,誰能想到一路暢通卻在眼前遇到串寝人。
“什麼啊?”文尚理聽見身後傳來動靜,正要回頭,眼前忽而一黑,整個人被具正模用被子蓋住壓在了床上,“不能看。”他有些慌亂地高聲強調。
文尚理疑惑,她有什麼不能看的,金曜漢也疑惑,文尚理有什麼不能看的,從衣櫃裡翻出C班的衣服套上後才醒悟,文尚理可是親過他的男人,性向是…他卷下衣擺将自己包裹嚴實,這才回頭看向壓着對方的具正模,這位不會也是…?星船的成員…同性戀啊?不可能啊,兩個人看着不像,他試圖說服自己。
具正模雖說是個年糕條,但整個人壓在身上還是有些份量,更無奈的還是,他把她壓在琴東賢的床上幹什麼,文尚理花了些時間才把對方推開,此刻明顯有些惱火,“具正模!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