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氣,消消氣,這點事不至于讓天雷劈你。”青鸾又開始充當和事佬的角色,繞着祝爻團團轉。
謝言知平靜地很,伸手将青鸾捉了過來,放在肩膀上,不躲不避地和祝爻的視線對上。
謝言知微微出神,在想到底要不要順着祝爻的話接下去,索性直接說了解開了算了,可……謝言知又怕祝爻真這麼做了,要是真解開了他是不是就半點機會都沒了。
有姻緣線在,謝言知尚且都如此艱難,若是沒了……謝言知都無法想,他能不能靠近祝爻。
到時候真就成了陌生人了嗎?
解了吧……這幾個字哽在喉嚨裡,謝言知死活說不出來。
祝爻那一番話說出來,氣也消了大半,她可不想和謝言知繼續耗着,扭過了頭,去看那陣法,她扔了朵花到那陣法中心——花是她上山的時候随手摘的,花打着旋地落在陣法到底中心,還沒有和陣法接觸,就被一道暗紅色的罡氣絞成了飛灰。
“這陣法快要啟動了,先出去吧,别被誤傷了。”
“不管了嗎?”
祝爻看着那陣法,擰起了眉,“還能怎麼管,這人一個分身都能把你布的陣法毀的一幹二淨,保不齊在陣法裡動了什麼手腳?”
頓了下,祝爻歎息,“這還隻是個幻境,要是是真實世界昆侖山的陣法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盯上 ……如今你跟着出來了,他們會做什麼都不好說。”
祝爻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什麼事都上趕着來找她麻煩。
這裡是幻境,所有的一切都不受祝爻控制,能占據了這裡青鸾的投影毀陣的,想來是有人開了後門,真實世界的大陣可是那個人布的,護的可不隻是昆侖山,想毀?那就是在找死。
不知道怎麼回事,祝爻這幾日變得越來越婆婆媽媽的了,什麼都要擔心一下。
“說的也是。”青鸾放下了心,又對謝言知道,“謝言知你在想什麼呢?”
青鸾見謝言知剛才就心思不屬的,多嘴問了句。
“我是在想……這個時間段我還沒有出現在這裡吧,為什麼我進來後沒有引起排斥呢?”
“你一身的煞氣,皆系于此間因果,他們怎麼可能排斥你?要排斥……也是排斥我和祝爻。”
“哦,”謝言知點點頭,又問,“我和幻境主人比誰對幻境的影響大?”
祝爻和青鸾同時沉默了,是祝爻說的,“你。幻境的主人已經和這個幻境融為一體了,也就是幻境的一部分,他能改變的事情……不能使大方向偏移,你不一樣,你對于幻境來說是外來者,雖然你一身的煞氣和們有關,可是你是未來來的,他們隻是過去。”
“……是你對這個幻境的影響大。”
“但是……”祝爻加重了語氣,“你要是改變太多你會被這個幻境通化的,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祝爻咬了咬下唇,咬出牙印來,她呼出一口氣,一臉“你又想作什麼妖的樣子”,問謝言知,“說吧,想做什麼?”
好歹養了謝言知幾年,祝爻不說對他的性格摸得門清,也是了解個□□成,他這看似随意的一問,必定有古怪。
“隻是想知道我能不能試着找出幕後之人……我不想在坐以待斃了。”謝言知說的誠懇,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一樣。
祝爻不信,又問道,“真的?”
謝言知反問,“你就這麼不信我?”
祝爻險些沒給他一個白眼,說的謝言知什麼時候信過她一樣。
謝言知和祝爻在對方心中的信譽,還不如他們對青鸾的信譽高,他們之間的幾乎沒有。
“信,當然信……”祝爻敷衍着說,“你可是謝大公子誰敢不信你?”
謝言知噎了一下,“你不還是六公主?”
祝爻住了嘴,沒了花招,她退後幾步出了大殿,沖着裡面吼道:“還不快出來,裡面要塌了。”
腳下開始振動,白玉做的地面出現了蛛網一樣的裂痕,裂痕不斷延伸變大,頭頂上的房梁也塌了一半,砸在謝言知的腳邊。
祝爻的聲音傳到一半就被震耳的倒塌聲截斷。
青鸾布起了一個小結界将謝言知罩在裡面,“謝言知我們快出去吧。”
“好。”
出來後,祝爻看着完全坍塌的大殿有些唏噓,“你說修好它需要多少錢?”
祝爻沒有明确地點明在和誰說話,謝言知接了她的話茬,“半個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