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圍堵他,劉賀喜歡玩賽車,幾名公子哥今晚估計在天荷路一帶。”
楊彪又烤了幾盤海鮮和牛肉,放下後,順勢坐下來和這群小老大們談天說地。自然不忘将身處緬甸的傳奇人生,講述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包括可能是未成年的小鬼們聽。
他們崇拜的眼神,越聽越上頭。
段呈亦試卷做完,看了一眼手機時間,臨近晚上十點整,接近下班時間。
他朝彪哥報備一聲,背着書包離開。
段呈亦回家的方向要經過天荷路,當他站在高聳的立交橋上。
從上面俯瞰下去,路邊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平整的路面上有幾輛賽車一字排開,正中間的跑車光彩奪目,車身赤紅,車旁邊站着一名少年,身穿白T黑褲,恣意張揚的發型随風擺動,高空幾丈,段呈亦能清楚地看清他鼻尖側一顆黑痣,紅唇輕勾,在煙霧缭繞中若隐若現。
“……”
又一不良少年!
還是個煙鬼,不知有沒有成年,是否有駕照,敢在深夜飙車。
段呈亦想到那群對他虎視眈眈,伺機要報複他的混子們,性格耿直的他,從書包裡取出一張空白A4紙,寫下一句話。
【喂,有人要嚟揾你麻煩,今晚唔安全,早啲走!】
他将紙平鋪開來,折成紙飛機,往橋下丢去。
紙飛機随着徐徐的微風,俯沖朝下,舒緩平穩地滑翔,飄落在劉賀的不遠處。
紙飛機不給力,它的使命半路夭折。
段呈亦俯下身,大聲一吼:“喂!”
空靈且嘹亮的嗓音驟然響起,劉賀猛地擡頭,遙遙相望的一瞬。橋頭上的男生擡起手臂指着白色物體。
劉賀轉身,見到地上普普通通的紙飛機,“?”
他身邊的人沖着段呈亦指手畫腳,“你老母邊個呀,叫邊個喂,有種落嚟隻抽!”
立交橋上的人,不想節外生枝,見目的達到,避開他們的視線往邊上走。
“賀爺,我去把他捉住。”宋宇摩拳擦掌,再一看,橋上哪有人,隻剩耀眼的星空。
“……”
劉賀将手上的煙彈走,步伐輕緩,走向紙飛機。
彎下腰拿了起來,折疊的紙張一一打開。
黑色的馬克筆在上面留了言,字形狂野,猶如他那句“喂”。
宋宇拿過來一瞧,仰頭大笑,“傻逼,人嚟,又點呀,賀爺仲會驚佢呀?簡直雞婆……龜兒子!”
他這一口不是很标準的粵語,摻了點老家口音,直接将其他人逗樂,劉賀揚起唇,拍了下他的腦袋,“真是好心人!”
“那我們還玩車嗎?還是走?”
劉賀端詳着紙上面的話,“走什麼,明天打聽一下這字誰寫的。”
“這怎麼找,那嚣張跋扈的男生吼一嗓子就跑了。”
突然,車裡的好兄弟揚起手機,“賀爺,我拍下了視頻,裡面有他。”
“傳給我。”
劉賀說完,WhatsApp收到一段視頻。
他白皙的手指點開看,橋面上的男生扶着自行車,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低頭擺弄書包…………這人是拍了,視線不是很清晰。
天太黑,畫面放大還是看不到臉長什麼樣。
宋宇一塊看,分辨不出這人到底是誰,毛遂自薦道:“我爸公司有個技術很牛,要不然叫他識别一下。”
“你看着辦。”
沒過多久,段呈亦提醒的壞人們,終于出現在劉賀面前,不用大佬出手,其他公子哥已經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各自回家,宋宇将識别的人像畫,轉發給了劉賀。
并附上一句留言:“卧槽,這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劉賀往浴室走,脫去身上的衣服,随手丢洗衣機裡,站住淋浴噴頭下觸點屏幕,這男生的畫像映入眼簾。
臉型是陽剛的狼系臉,骨相優越,比例協調,劍眉星目,下颌鋒利,眉宇間正氣淩然,呈現出一股子好學生的模樣。
他将圖轉發好友,“認識不?”
不到十秒,溫澤發來消息,“段呈亦,年級第一,我們同班。你這拽王,居然跟他打上交道?”
劉賀“啧”了一聲,按下語音,“一中邊個唔知我,佢一眼睇好好蝦噉,居然嚟提醒我,我真系受寵若驚!”
溫澤轉學雖有二年,耳濡目染,稍微懂一點粵語,兄弟這語速略快,壓根聽不清,“說人話!”
劉賀勾起唇,又重複遍:“一中誰不知道我,他一副看着很好欺負的樣子,居然來提醒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呵呵!”溫澤兩句冷笑打發他。“十三點!”
“你有他微信嗎,把他微信推薦給我。”
“你真颠!有病才去找不痛快……”
“溫澤,你踏馬才有病……我感謝一下好同學不行嚒!”
“段同學很悶,性格孤僻,獨來獨往……不會理你!”
“切!”
最終,好友還是将微信推送過來。
要問溫澤為什麼會有微信,曾代表學校參加全國競賽,班主任為了方便溝通,兩人互加了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