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竹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說:“我會記得在溫宗主和歡夫人面前幫你求情的。”
說幹就幹。不久後,付雪竹把他們房間裡的酒壺提在手上,來到走廊上。“水木清華”的門虛掩着,溫睿廷站在門後,隻露出一雙眼睛。二人對視了一眼,随後付雪竹擡手敲了敲“暗香疏影”的門。
過了幾秒,房間裡傳出一個軟糯的女聲:“誰啊?”
付雪竹柔聲道:“今日樓裡辦活動,送酒助興,裡面客人可有需要的?”
“送酒?你放門口地毯上吧。”又是女聲作的回複。
“好。”付雪竹緩緩屈膝蹲下,把酒壺放在地上,然後并未走開,而是背緊貼着牆,站在了門開後剛好會被遮擋的那一側。
又過了一會兒,“暗香疏影”的門終于開了一條縫。一隻雪藕似的光潔手臂從門縫裡伸出來,夠向了那壺酒。
說時遲那時快,付雪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拽住那扇門防止它關上,同時溫睿廷也沖過來,一手抓住門内那人的手腕往身後一帶,另一隻手則擡起抵住了對方的喉嚨,一個閃身就鑽了進去,把女子給按到了屋内的牆上。
待做完這一切,溫睿廷才發現身前的女子在肚兜之外僅僅隻披了一件輕紗。女子如夢初醒,“哇”的一聲要哭,溫睿廷按住她喉嚨的那隻手又連忙上去捂住她的嘴。
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個約有兩百斤的大漢敞着懷走出來,瞪圓了眼睛大聲吼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溫睿廷連忙松手,不敢直視,左臉馬上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随後那女子火速跑回屋内,瑟瑟發抖地躲在大漢身後。
情形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付雪竹臉色慘白,膝蓋一軟,拉着溫睿廷就跪了下去。
“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
……
雖然二人認錯态度良好,但出了這樣一樁事,男人在女人面前總要逞一下威風,替她打抱不平,便把方才一層那位搖着團扇的女子叫了上來,要她主持公道,給個說法。
這時付雪竹和溫睿廷才知道她叫毓秀。一邊是能住進“暗香疏影”的金牌客戶,另一邊是兩位神情窘迫的公子哥,雖然其中一位身上背着劍,但到底涉世未深,毓秀權衡一番後準備犧牲後者。
她先安撫好“暗香疏影”内二人的情緒,然後一邊道歉一邊要他們趕緊離開韶光台,定金不退。
付雪竹和溫睿廷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刻意放緩腳步,周旋着想要多待一會兒。
毓秀是管事的,不便一直看着他們,不一會兒又有姑娘叫她過去。二人趁機再三保證不再惹事,毓秀隻得剩下他們在原地,随别人離開了。
目送毓秀走後,付雪竹把溫睿廷拉到無人處,抱歉道:“你還好吧?這回是我思慮不周。”
溫睿廷擡手摸了摸自己還留有掌印的左臉,委屈道:“當然不好。”
“真的嗎?那姑娘看起來力氣不大呀……”付雪竹仔細湊過去看,好一會兒才發現溫睿廷在盯着自己,目光耐人尋味,立刻明白過來,退後問道:“你何時學會撒嬌了?”
溫睿廷靠近,俯身在付雪竹耳邊悄悄道:“這打總不能白挨,隻能向你讨補償了,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什麼補償,我也給你一掌?”付雪竹裝傻道。
“……最毒婦人心。”溫睿廷撇撇嘴,悶悶不樂地抱起胳膊,靠在身後的牆上。
就在這時,冷不丁地,付雪竹湊到他左側臉頰前飛快地啄了一下。随即,她做賊似的環顧左右,見沒人朝他們這個方向瞧,這才放心下來,對他道:“現在你滿意了?”
溫睿廷眼神躲閃着撇過臉去,努力壓下嘴角道:“算你過關。”
話音剛落,卻聽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