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閉上眼,一股纏縛之力從虛空中傳來,叫他們倆登時動彈不得,下一刻,連身體也失去了掌控權,感知力變得混亂無比。
世界頓時天翻地覆。
……
不知道過了多久,維庸才從混沌之中找到一點知覺,他緩緩醒轉,睜開一雙清澈的星眸。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饒是他擁有夜視眼,也無法看清這個地方。
維庸用手撐着地坐起來——那地面竟是柔軟的。
他就這麼呆呆地坐了許久,才将破碎的感知力拼湊起來,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賭場……駐紮艙……嚴呈叔叔……早川牧也……陳婆婆……神秘男人……
對了,裴瑟寒!
維庸想張嘴喊裴瑟寒的名字,可是嗓子沙啞得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他重重咳嗽了幾聲,仍舊沒法發聲,隻好索性在黑暗裡東摸西摸了。
維庸不敢到處亂走,隻盡量匍匐着往前摸索,這下他終于發現,自己的夜視眼不是失效了。而是因為這個地方黑得不同尋常,他必須靠得近一些才能看清楚事物的輪廓。
Time似乎被屏蔽了信号,維庸根本沒法喚醒它,維庸就慢慢地在這個地方匍匐前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摸到了一隻溫熱的手。
“!”維庸眸中精光一亮,旋即緊緊握住了那隻手,“寒……寒,醒醒,快醒醒……”
連維庸自己都沒察覺到,在這樣的時刻,他下意識喊出了更為親昵的稱呼。
“唔……”黑暗裡響起低聲呢喃,如同在回應維庸的呼喚。
“你醒了?”維庸當然聽得出那是屬于誰的聲音,他又順着裴瑟寒的手腕往上摸索了會兒,抓着對方的肩頭将其扶了起來。
裴瑟寒剛醒來,也是個呆呆愣愣的狀态,維庸耐心地屏息等待着。
半晌,裴瑟寒才終于開口回答了維庸:“我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
維庸搖搖頭,黑暗裡,他需要靠得特别近才能看清裴瑟寒的輪廓。
可裴瑟寒卻不一樣,無論靠得多近,他眼前隻有一片難以看透的黑暗。
“我也不知道,”維庸壓低聲音,拽着他的手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小心為上。”
“嗯。”裴瑟寒順從地點頭,可急促的呼吸卻暴露了他此刻的憂慮。
任人拿捏的感覺誰又會喜歡呢?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在黑暗裡跌跌撞撞走了許久,都摸不到邊,他們隻能感受到無邊的黑與柔軟的地。
期間,他們堅持不懈地呼喚過Time,全都無果。
時間的流逝對于兩個人來說變得非常沒有意義,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神秘的清脆男聲才重新響了起來。
“早安——”他故意拖長了尾音,似是某種炫耀。
而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黑暗正在慢慢退卻,取而代之的某種金黃色的溫暖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