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幾天，”楊工笑着問，“覺得怎麼樣啊？”

“感覺人家生意都挺好哩，”小齊老實回答，“咱櫃台沒生意。”

“他們都幹時間長了，”楊工點頭說，“多少幾年了，咱才幾個月，人家還天天紮攤兒，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個客戶也圍不住。這次公司派你去，就是希望有人長期在那兒，把咱生意做起來，别看那個小櫃台，放在那個市場裡，作用大了，你最好學點電子方面的知識，貨賣一張嘴，你懂了，會說會介紹，人家才敢才願意買，啥都不懂，不給人家介紹，人家就是想買也不敢買呀。。。”

小齊一邊認認真真聽一邊頻頻點頭。

“咱以前以鎮流器為主，”楊工繼續說，“産品單一了點兒，現在正開發新産品。。。”

說着，指着桌子上一堆紅豔豔的東西，說：“電子鞭炮，喜慶地很，過年開業都可以挂，又有聲又有光。。。”

楊工插上電源，果然，那堆塑料件又閃光又噼噼啪啪地響起來。

“不錯吧？”楊工笑着問。

小齊笑着點頭。

拽了電源，楊工繼續說：“往後咱還會源源不斷開發新品，那個櫃台還是大有可為，你剛去，業務少，沒法給你提成，一拿提成基本工資就低了，你吃虧。等業務量上去，提成肯定給你。你在那兒沒人管你，跟半個老闆一樣，等業務量再大些，拿的多了，說不定以後在那兒紮根兒都有可能。”繼而笑着問：“現在有女朋友沒？”

小齊不好意思地笑着搖搖頭。

“時間長了，”楊工笑着說，“在那兒找個女朋友也很正常，都是山南海北的人，聽小杜說，那前後左右女孩子多得很，都是打工的，不定誰和誰對上眼兒呢。商場時間長你就知道了：剛開始都是給親戚朋友打工站櫃台，幹幾年，客戶熟了，業務熟了，都出來自己幹了，像恁這青春少年，絕對是好機會！”

他媳婦劉會計在旁邊笑着說：“你看你，淨說點啥？教人家點兒好的中不中？”

“耶，你看你！”楊工極不滿意地一甩頭，說，“這很正常嗎，你說也是這，不說也是這，誰還不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我這人就很開明，是啥說啥，年輕人，該談朋友談朋友，該奔事業奔事業，包括你給我們幹，我也沒指望你給我們幹一輩子，是不是？但前期，不管為公司還是你自己，都要踏踏實實努力才行，你捉忽公司也是捉忽你自己，你一舉一動公司會看的一清二楚。我還是比較看好你哩，我可看不起沒一點兒想法兒的年輕人，年輕人就應該有個年輕人的樣子，朝氣蓬勃，勇于奮鬥。。。”

“你趕緊說說正事兒讓他走吧，”劉會計笑着說，“趕不上上午那趟車了。”

“這兩包電子鞭炮你帶上，”楊工指着兩個鼓囊囊的編織袋，說，“擺到櫃台上，挂到貨架上，年前能不能打開銷路，就看你了---别看體積大，輕得很！”

楊工一邊往外送小齊，一邊撫着小齊的背，鄭重地說：“關于那個包兒，我再給你吃個定心丸：你放百分之百的心，就是小紅的，小杜女朋友的，來路絕對正大光明，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不管誰找你問你，都不用害怕！”

小齊使勁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又來找你事兒沒有？” 楊工問。

“沒有。”小齊搖頭說。

“根據你講的，”楊工确定地說：“就是喝多耍酒瘋去了，不用理他！”

“小霞！”

聽到有人大聲叫她的名字，小霞扭頭一看，隻見一人快步走來，當辨認出是誰時，驚駭地叫起來：“小齊，你，這是怎了？！”

“我剛被樓梯絆了一下，”小齊一隻手用手帕捂着眼睛，血已經把半個手帕染紅，他焦急地對小霞說：“摔到樓梯角上了，把眼磕破了！”

“你眼鏡呢？” 小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