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冰鎮的過瘾！”小齊惬意地說。

“放個歌聽吧。” 建武說。

說着，去拿随身聽。

“還是田震？” 小齊笑着問。

“好聽啊，”建武說，“國内除那英，就她了，其實我更喜歡聽她的，《野花》《執着》都經典得很，她唱歌的時候帶點兒鼻音。”

“那天在恁公司，”小齊笑着問，“都在那兒說去國外做生意哩？”

“俺公司好歹挂個外貿的名兒，”建武笑着說，“這麼多年，一筆外貿單沒做過。别看俺科長年輕，還真動了去國外做生意的念頭。”

“去哪兒啊？”小齊問。

“非洲。”建武說。

“咋去非洲哩？” 小齊笑着問。

“非洲有傳統，”建武說，“以前做過。再一個，咱國家東西便宜，質量不好，歐洲沒人要，人家不貪便宜，隻要質量好，咱東西在非洲市場還吃得開，他打算再去開拓開拓。”

“他自己去？” 小齊問。

“帶一個同事。” 建武說。

“有沒有可能是你？” 小齊問。

“這次輪不上，”建武說，“公司老人多哩，我才來幾天？”

“中國啥事都論資排輩。” 小齊點頭說。

“你書店怎麼樣了？” 建武問。

“十七中那個還給付永生了，”小齊說，“你那個還那樣兒。”

“咋還給他了？” 建武問。

“他要回去了，”小齊說，“接店時候就是他投的錢。”

“你不是說那個書店很丢書哩？” 建武問。

“給他了，”小齊笑着說，“我還管哩？”

“你沒給他說吧？” 建武問。

“沒有，”小齊冷笑着說，“我辛辛苦苦開起來，他一看生意好，就想落個現成，當初他接那個店讓我幹估計就有這個想法，生意不好日常費用我扛，生意好了，他随時都可以收回去。”

“丢書咋會丢那麼厲害呢？”建武問，“聽你說，快三分之一了。”

“都是點兒小屁孩兒們，”小齊說，“一成風就閘不住了。抓一兩個也不管用，我抓一個讓賠錢，賠了十幾塊錢躲到學校裡再也不露面了。”

“恁那個模式有問題吧，”建武說，“不交押金。”

“就是付永生的主意，”小齊說，“說是讀來讀去讀書社的模式，用别人的書掙别人的錢，不用紮本兒，說那個老闆很快就開了多少家連鎖。”

“你不也效仿成功了？”建武笑着說，“天天屋裡那麼多人！我和小古就是受你那兒影響，跑稅校開了一個。也想學一下你，誰知道不中。”

“稅校是中專，”小齊說，“都是家裡有錢有門的才去那兒上學哩，誰還缺那點兒辦卡錢？十七中都是點兒中學生，城鄉結合部，家裡都是農村的，哪有錢辦卡啊！”

“是！”建武點頭說，“當初開那個店确實沖動，已經有一家兒了，俺去問老闆掙錢不掙錢，老闆一聽說俺也想開書店，趕緊說不掙錢，俺想的：你越說不掙錢，越掙錢，頭腦一熱就開了。誰知道開起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那一家老闆兩口天天自己守攤兒，俺倆天天上班，還得雇人，光工資這一塊兒支出成本就高了。虧你接着幹了，要不真成俺倆的頭疼事兒了。”

“也幸虧恁這家書店，”小齊笑着說，“要不我又失業了。”

“我那個錢無所謂，”建武說，“小古的回頭你有了，早點兒給他吧。”

小齊點頭。

吃着喝着聊着聽着，不覺到了半夜。

“不走了吧？”建武說，“晚上在這兒湊合吧！”

兩人在一張單人床上分頭睡下。

剛拉滅燈，小齊忽然想起什麼，說：“下午有個事兒可奇怪。。。”

“啥事兒？”建武問：

“正看錄像呢，”小齊說，“接個傳呼，出來回兩遍都是空号。”

“就是，”建武問，“咋這麼奇怪呢，啥電話啊？”

小齊爬起來，拉亮電燈，拿過傳呼念着：“0371。。。”

“0371是鄭州區号啊，”建武馬上說，“你回電話加區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