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甯注意到垃圾滿了,她走前準備順手把浴室和屋裡的垃圾都帶走。
裴以陽坐在床邊默默看着她,心裡有些疑惑這次居然沒有找他接吻。
他沒有問出聲,怕她隻是忘了再想起來,也或許是想到了折磨自己的新辦法。
垂下鴉羽色的睫毛,掩去眸中思緒。
看到她從浴室拿着垃圾袋走出,嘴像不受控制一般吐出:“怎麼,研究了新癖好,捏耳垂爆改拿垃圾袋和我接吻?”
“嗯,對,明天白粥爆改嘔吐物喂你喝。”溫西甯随口反擊,聲音清涼,語調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裴以陽的反應過于不正常,但詢問系統後又得知他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沒辦法,溫西甯拿出卧室裡的垃圾袋後就離開,留下裴以陽坐在那裡思考她的行為動機。
但是腦子漲漲的,手上的鐵鍊像轉移到了腦裡,漸漸拴緊,一陣陣的悶痛讓他無法思索
她走後,精神松懈下來,裴以陽摸着有些昏沉的額頭躺回床上。
扯過沒來及整理的被子蓋在身上,并蜷起來雙腿,左手放在胸口,整個人縮成一團。
這是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頭有些暈乎乎的,眼前一片片眩暈,光怪陸離的浮點不停在他面前閃現。
他拿過另一隻枕頭緊緊扣在懷裡,好像這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抓住的東西,能短暫的給他帶來安全感。
樓上。
溫西甯想到那個丢失的耳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給陳淮發消息道歉。
“不好意思,那天你送我的那個耳環不小心丢了一隻。”
對面像的時時刻刻都盯着手機在看,秒回,“沒關系的!不用在意!(星星眼)”
既然他說沒關注,溫西甯剛準備再給他發個抱歉就結束這次的聊天。
對面的人突然撤回,換了一種語氣,“真的嘛,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挑出來的...”
“不過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丢就丢了吧,我不介意。”後面跟了一條哭哭的薩摩耶表情包。
溫西甯微微皺眉,前後兩條短信反差極大,讓她突然不知道怎麼回複。
鑒于她這幢别墅裡能說得上話的活物隻有系統,溫西甯就又把它拉出來:“系統,我該怎麼回複?”
系統覺得溫西甯又有求于他,腰闆支起來,聲線也調低幾度:“他這不是不介意嘛,回不介意就好。”
“好的,你真的不介意就好。”溫西甯聽系統的把這幾個字敲上就合上了手機。
那邊陳淮把手機屏幕戳到向其眼前,憤憤的說:“看你讓我撤回再回複這個!她現在肯定覺得我有兩副面孔!”
向其看着溫西甯的回複也一頭黑線,正常人應該能聽出來消息下的隐藏含義,她這樣回複要麼就是真傻沒聽懂,要麼就是不喜歡陳淮裝傻看不懂。
想到這,他擡頭看陳淮的表情帶上些同情。
“幹什麼這樣子看我?”陳淮被他看得汗毛直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向其翻了個白眼:“人家對你根本沒興趣。”
這人從前天開始就像一個開屏的雄孔雀,出門前一天就挑好自己要穿的衣服,在陽台玻璃門的反光上搔首弄姿照來照去,出門前還要噴香水。
太有礙觀瞻,再這樣不正常下去,他們三個都計劃着把他揍一頓了。
合着人家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段位比自己也高出許多。
“你手機拿來。”向其把坐回一旁傷心的像淋了一夜雨的流浪狗一樣的陳淮叫過來。
“幹啥?”
“我的判斷好像不對,我再看看。”
話音未落,陳淮就把手機聊天記錄打開,雙手奉到他面前。
這個宿舍裡就屬向其談過的戀愛最多,陳淮特别相信他。
向其草草的看一眼他倆簡單的聊天記錄,覺得對方可能是單純的沒聽懂:“這樣,你直接打直球,說自己特别介意。”
“可是我真的不介意啊,丢了可以再送她一個,我們就又多了一個聯系的借口。”
“你說自己介意的話,你倆或許還可以多一個吃飯的機會,蠢蛋!”向其對自己有一個這樣的舍友也是無可奈何,平時看着挺聰明一人,怎麼到這種事上成了個傻子。
“我們明天不是有場籃球比賽麼,你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讓她過來。”
“有道理啊!”說完奪回自己的手機去給溫西甯發消息。
“那個...我想了想還是有點介意的。”
“明天我有場籃球比賽,如果你可以來看的話,我估計就不介意了。”
“可以嘛,求求你了...(哭唧唧)”
溫西甯正在看電視,聽到手機震動兩聲,她以為是慕未清的朋友,拿起手機一看還是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