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後,溫西甯回到醫務室,校醫正在給陳淮交代腳傷的注意事項。
等校醫說完後,她才走近:“我報警了,你想去現場嗎,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直接讓律師來交涉。”
陳淮猛地擡頭,嘴巴微張,表情震驚的看向她,原本清隽舒朗的眉目現在各個都落在一個不可思議的位置,随後又柔和下來,眉毛蹙成一團,眼尾下垂:“慕同學,你對我太好了,我都想以身相許,可以嗎?”
說着又準備掀起自己的衣服:“你真的不想摸摸看嗎?這可以是定金~”
不知為何,溫西甯在面對陳淮時總能感受到他身後有一隻尾巴在對着自己瘋狂搖擺。
她再次制止,語速有些快:“不用了,就當是為那個弄丢的耳環賠罪吧。”
“你這是要和我兩清嗎?”聞言,陳淮的神情染上一絲受傷,掀衣擺的手都頓住了,一向明亮的雙眼此刻像被霧氣籠罩的寒潭,黯淡無光。
“我沒有。”溫西甯反駁,她想拿一團棉花塞進陳淮嘴裡,不許他再開口說話。
陳淮聽着她這不似平時那般安穩的語氣,眼尾帶了絲笑意。
果然,綠茶很有用!
“我想去現場,何書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但每次處理的結果都不了了之。”陳淮收起了輕松的神色,表情嚴肅,“他家裡好像有背景。”
溫西甯聽到這話,隻覺得家裡有錢有勢力也不能改變一個人又蠢又壞的事實。她要是何書傑,隻會誘導别人來做這件事,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抓不到一點證據。
可能就是憑着家裡的關系,太過有恃無恐才顯得他更加蠢笨。
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相信我。”溫西甯想到原書中慕未清那隻手遮天的家世,即使何書傑的背景比她強,照他這個性子也隻是家族裡的棄子,更何況還不一定比得過她。
她沒那麼清高,有靠山放着不用。
陳淮看她的眼神已經染上幾分崇拜,裡面全是細碎的光。
這就抱上大腿的感覺嗎,好激動。
到籃球場時,比賽已經結束,但莫為知還是用“借口”把何書傑留了下來,幾個人強勢的圍成一圈坐在他的周圍。
何書傑的身體反倒沒什麼大礙,隻是坐在一旁破口大罵:“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随後又指着他還留在場的隊友,“一群豬精,連他們都打不赢。”
“爹怎麼不記得有你這麼睿智的孩子。”在他破防罵第一句的時候,向其慢悠悠的跟着接了聲。
“噗嗤。”莫為知在一旁沒忍住笑了聲,“向其,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滾。”
兩人專心諷刺何書傑,還是隊内其他人先注意到陳淮過來了。
溫西甯扶着他,讓他坐在凳子上,又後退兩步,與圍過來的人群拉開些距離。
陳淮條件反射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不想讓她離自己太遠。
溫西甯挑挑眉,沒再往後退,眼前的場景卻和裴以陽拉自己衣角時莫名重合。
男主男二居然都喜歡拉别人衣角,她想。
她方才聽到了何書傑說的那些話,不理解怎麼會有這麼低智的人。閑着無事,幹脆把系統拉出來問話:“何書傑的人設是作者特意開了降智嗎?”
系統一抖,表示它不清楚,并狗腿的和溫西甯表示原書中他的筆墨不多,是個沒多大影響的炮灰角色。
溫西甯沒有多麼驚訝,她不覺得哪個世家大族會教出這麼個玩意兒。
算算時間,此時警察也快到了。
果然下一秒,就有幾個穿着警服的人走進來,為首的女警察問:“是誰報的警?”
現場一片嘩然,所有在籃球場上的人都停下來觀看,連向其和莫為知都對這個走向有些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觑。
保安過來驅散了非必要人群,留下幾個當事人。
溫西甯瞥了眼何書傑,對方神色自然,沒有一點緊張驚慌的感覺。
她撫掉陳淮的手走向前,無視身後各異的神情,開口:“我報的。”
“怎麼,報警來抓我,知道我爸是誰嗎你就報警?”何書傑坐在那翹着二郎腿,擺出一副看熱鬧的姿态。
溫西甯伸手捂住耳朵,她感覺再聽見這人說一句話,自己的精神也要跟着受污染。
沒穿來前,本科時她在警局實習過半年,對出警流程很熟悉,很快的作為人證還原了案發時的場景。
警察在了解大緻情況後,把何書傑和陳淮一同帶回警局作進一步的調查。
何書傑一開始隻是在看熱鬧,等火快燒到自己身上時,他才有點慌亂,着急的給自己的爹打去電話,沒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