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老是盯他。
他又不是流亡軍。
他是中立的Omega。
“你叫什麼名字?”傅宗延問他。
問的時候,他視線沒動,眼神專注。
溫楚坐起來,似乎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便低頭摸了摸手臂,一邊說:“溫楚。”
傅宗延看着他動作,神情有片刻不自然。
“溫楚。”傅宗延低聲重複。
“嗯。”溫楚擡頭看他,表情認真。
好像經曆了風隼逃亡、墜海被救,眼前這位Alpha身上不由分說的領導力讓他不由自主産生了一種信服感和……等待命令的責任感。
Omega涉世未深,天真又好騙。
傅宗延:“……”
見Omega神情奕奕,跟以前剛到手底下的兵一樣,傅宗延心下好笑。
這麼一想,他的唇角就十分罕見地彎了彎。
原本堅毅嚴肅、讓人天然畏懼的面龐,忽然間溫和許多。
溫楚一眨不眨,打量起Alpha來。
打量着,打量着,他發現不對。
溫楚指了指身下的睡袋:“你之前明明睡這裡。”
“怎麼又是我睡……”
周圍光線暗淡,拆了一節能量石的火把沒有清晰地照出傅宗延臉上的遲疑。
其實,如果溫楚腦子再清醒點,或者醒來後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再進來,就會發現這裡面的氣息到底有多暧昧了。
橡木一直在與他親近,克制又謹慎。
他的鸢尾繼續不知死活,醒來帶着幾分慵懶,繼續去觸碰離得遠遠的橡木。
“你……”
傅宗延試圖委婉措辭,但他不知道怎麼描述才恰當。
他腦子裡甚至努力回憶起了以前在軍校學的相關課程、裡面關于Omega的潮熱期描述……
“有沒有不舒服?”傅宗延仔細問道。
溫楚微愣,搖了搖頭:“還蠻舒服的。”
面對一身是傷、又給他讓位睡覺的Alpha,Omega說得都不好意思了。
溫楚說完,低下頭又顧左右,努力緩解自己行為的尴尬。
慢慢地,耳朵都不好意思紅了。
傅宗延:“……”
書上怎麼說的?
傅宗延努力回憶。
印象裡,關于Omega潮熱期的描述都是痛苦的。
因為這純粹是一場獸性的掠奪和占有。
Alpha會用盡一切辦法,在Omega體内成結、體外标記。
最後,傅宗延将這些歸結到自己目前身體的情況。
他神色複雜,看着兀自不好意思的溫楚,一時間都不知怎麼說。
左顧右盼的溫楚看到了那五隻給傅宗延留的、早就涼透的丸子。
這下,他可以不用不好意思了。
他殷勤至極地給傅宗延又煮了遍丸子。
傅宗延以為他是自己吃,便沒再說什麼,打算閉目養一會神。
可等一小鍋丸子端到自己面前,傅宗延看着溫楚,又去看五顆冒着熱氣的丸子,第一萬次感歎書到用時方恨少。
溫楚笑眯眯:“給你的。”
“很好吃。”
“五個都是不同餡的。”
傅宗延:“……”
簡直萬衆矚目——傅宗延當着溫楚的面把五顆丸子吃了。
溫楚問他:“飽了嗎?”
“還有好幾包。”
“要不要再給你煮五顆?”
傅宗延:“…………”
良久——
傅宗延問Omega:“你們在教堂。”
“吃飯的時候,一頓隻能吃五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