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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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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岽大畢業答辯,順路故裡重遊。”倪箴些無奈地說着,然後側過身,擡起右手扶着倪旖的肩膀,一把攬到自己的懷裡。

倪旖沒有說話,隻是腦袋沉得更深,兩隻手像鑽木取火一樣在自己的褲側來回摩擦,臉上一片燥熱,像是爐邊烤火。

“你真不認識?”倪箴弓着腰,有些吊兒郎當地湊在倪旖頭頂上說着。

倪旖先是産生沒由來的失落,然後被更大的好奇心替代,皺着眉頭擡眸看着蔣商鑒,歪着腦袋,軟萌不解地問:“故裡重遊,好玩嘛?”

“老情人見面,要不打一架?”倪箴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着,語速特别快,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倪旖,我叫什麼名字啊?”蔣商鑒勾了唇角,儒雅溫和說着,聲音有些平淡。

“不記得。”倪旖咬着唇,臉頰紅得一塌糊塗,真覺得挪不開目光。

蔣商鑒顴骨柔和,沒有鋒芒畢露的突兀感。眼梢微上揚,左眼上眼睑雙眼皮上,有一顆淺淡的思君時有見君時無的小痣,隻有垂下眼眸的時候才看得到,眼睫毛濃密,像是駱駝。

“你要是想說什麼趕緊說,人晚上十一點航班,過時不候。”倪箴先是嗤笑了一下,然後表情極其嫌棄,連眼神也帶着不屑和傲慢。

倪旖偷偷地轉移了目光,往左瞥了一眼招人嫌的倪箴,誠實地搖了一下頭,兩隻手剛才一直亂點着自己的校服褲子一刻沒有停歇。

為證明自己很出息,在分手後徹底遺忘蔣商鑒,倪旖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遞到弟弟面前,小聲地說:“他是誰啊?哪三個字?”

“讓你老情人你來寫。”倪箴滿臉嫌棄地擡起右手,伸出食指把倪旖的左手輕輕推到蔣商鑒面前,倔強的食指都在表達着嫌棄。

蔣商鑒擡起右手,伸出食指微弓,在倪旖的手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随後輕柔地說:“真夠健忘啊!”

倪旖果斷地收回自己的左手,感覺掌中被落下了印章,有着金色鐐铐,滾燙得像是握了塊燒得火紅的炭火。

她就隻是裝傻充愣。

倪旖從餘光中瞥見蔣商鑒站她右手邊,唇間挂着若有若無笑意,好好看。

“你再裝,我把你老底子給掀了,趕緊跟他說兩句話。”倪箴依舊吊兒郎當地說着,語氣間帶着一絲絲驕傲以及隐藏下來的威脅感。

倪旖往右側擡眸,擡起右手輕拽一下蔣商鑒襯衫左衣袖:“答辯過了嘛?”

“嗯。”蔣商鑒垂眸,帶着黑框眼鏡站在湖邊暗紅色橋木上低頭垂眸,清波蕩漾,兩隻手扶着欄杆,邊上是棠花泛濫,周圍都是粉紅色的浪漫世界。

“喳喳——”飛鳥鳴聲驚破長空,瓦藍色的天空如同水洗過的玻璃,透光還有清透。青草發着成熟的清新味,空氣裡全都是活力的感覺。

蔣商鑒轉身,白襯衫衣角随風揚起,那雙透亮幹淨的眼睛輕輕彎着,回眸刹那,連周圍棠海都不如他。

倪旖在對視時迅速轉移目光。

“躲什麼?”蔣商鑒饒有趣味見她扭捏模樣。

“沒躲。”倪旖想問他有沒有談新女友,可她怕不是想要的答案,隻是擡眸小聲道,“那棵荔枝樹挂了好多好多熟果子,我好想偷幾個。有次我上學,那小東西就垂在我眼前,晃啊晃啊,一想到你不喜歡,我一個也沒摘。”

倪箴得空瞅一眼姐姐邊上女孩,蹙眉試探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徐浣若搖搖頭,笑容慘淡,剛才持續呆愣,她沒想到要遇見倪箴。

她像是沒有深度的容器,填不滿此刻滿腔滿腹的遺憾。

大部分日子被時間模糊,情節會被記憶篡改,但它就在那裡。

徐浣若不止一次期待過。期待倪箴成為她的高牆,遮風擋雨,固若金湯;期待倪箴是那一道可遇不可求的光,在暗無天日似乎沒辦法堅持的時候照着她往前;期待未來的每個春天,暮色下晚風中是倪箴和她兩個人。

徐浣若那瞬間腦袋流轉走馬燈。

想起來那年夏天,補習班上倪箴穿着白襯衫,陽光穿過葉子落在身上,斑駁的。想起倪箴輕聲在不停歇課間溫柔唱歌,隐約聽得見,是他倆都很喜歡的歌,叫外婆橋。想起電玩,老街,漢服,桂花糕,橘子汽水,僅對方可見,永遠趕不上的地鐵末班車,喉嚨嘶啞也要唱完的壯膽歌......

徐浣若淚眼婆娑。

“你怎麼了?”倪箴被她眼淚吓到,連忙給她遞紙巾,甚至胳膊肘往姐姐那邊一戳,眼神示意情況。

倪旖正愁尴尬無話可說,松口氣跑到徐浣若邊上,給兩位男士使眼色回避。

等就剩下兩人時,倪旖關切詢問:“怎麼了啊?若若。”

“太冷了。”徐浣若随便找個蹩腳理由。

倪旖也沒繼續問,看她漢服太薄,就将淺粉色外套給她。

雖說是夏天,但海邊風大。

徐浣若一開始特别猶豫,不想穿,可是也沒有别的外套,最後在倪旖眼神殷切關注下隻好穿了白外套。

徐浣若媽媽跨坐電瓶車上在校門口接她,看見女兒穿的外套,原本臉上還笑着,突然就發瘋一樣跳下來,小跑加速度直接抓着徐浣若的頭發就抽了兩巴掌。

倪旖人都愣住了。

徐浣若媽媽歇斯底裡尖叫問:“這種騷毛衣服是誰給你的?”

騷毛是當地一種罵女人的話,大概就和罵女人狐狸精不檢點是差不多的。

幸虧大部隊沒趕回學校,門口沒兩個人。

門口保安和看值班老師就趕緊過來把被打的徐浣若和她媽媽扯開。

徐浣若被拉開之前大概已經挨打了十幾下,左臉頰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

保安把徐浣若護在身後。

老師攔在她媽媽身前:“發生什麼事兒了。”

徐浣若媽媽尖叫着還往下掙紮:“衣服是誰給你的?”

徐浣若眼神空洞,瑟瑟發抖擡手就指向了倪旖。

倪旖瞳孔皺縮,還沒反應過來就鋪天蓋地一逼鬥飛來,一下就被慣性摔到泊油路地面,膝蓋碎掉似的疼痛,鼻血留了一小灘。

值班老師尖叫一聲趕緊過來擋在倪旖前面,威脅道:“再動就報警!”

倪旖整個人都蒙圈,摸到鮮血錯愕一瞬。

值班老師将倪旖抱起來送到保安室,然後另外一邊的保安也着急忙慌把徐浣若護送到過去。

就剩門口瘋女人尖叫個不停。

“你們趕緊聯系父母,等會兒警察就來。”值班老師吓得臉白得瘆人。

保安等在屋裡才意識到門口的那個女人是徐浣若的媽媽,表情很豐富。

倪旖手顫着給蔣商鑒打電話,哽咽哭腔:“商商,你快來東門保安室。”

此刻,蔣商鑒還在給倪旖挑雪糕呢,一聽到倪旖在哭,腦袋一緊,抓着倪箴衣領子邊拖邊拽,沒兩分鐘就到了地方。

倪箴暈頭轉向,剛進保安室就看倪旖臉腫得老高,慌忙奔向她,左臉頰好幾道血痕。

倪旖雖說頭鐵,小時候總調皮被揍,那也隻是戒尺扇手掌,從小到大被打得最嚴重的一次都沒此刻嚴重。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倪箴立馬掉眼淚,摟着哭得喘不上氣的倪旖,心都碎成一瓣一瓣。

蔣商鑒臉上憤怒都壓制不住,勉強用克制得發抖的聲音問值班老師:“發生了什麼?”

倪旖深吸一口氣,見值班老師支支吾吾說得不清晰,将剛才發生暴力事件完整叙述。

倪箴聽罷就沖出去要打徐浣若的媽,兩個保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攔住。

班主任羅勇跟老婆從家裡開車過來調解。

倪旖父母也氣沖沖過來,本來慵懶的倆夫婦這次嚴肅闆着臉坐談判桌上。

徐浣若媽媽強詞奪理大聲吼:“她這個年紀的女生隻能穿黑色或者藍色,穿白色或者粉色這樣的衣服,肯定就是要去做婊子,做不守婦道的妓女。”

班主任老婆穿的是上白下粉的夏季戶外跑步外套,值班老師穿着白和粉的碎花連衣裙,倪旖媽媽穿着幾十萬粉薔薇色手工縫制刺繡旗袍,這幾位臉色都不太好。

“去你的!”倪箴見衆人臉色都很畸形,破口大罵,“再罵一個試試!”

“你姐姐人呢?”許珊将一條手絹給眼淚流得稀裡嘩啦的倪箴遞過去。

“在醫院,不要我陪着。”倪箴怒目圓瞪,恨不得把對面死女人吃了。

徐浣若沒去醫院,眼神空寂,面如死灰似的望着頭發亂糟糟的媽媽。

最近疫苗防控中心醫院有點古舊,牆壁爬滿了爬山虎,籠罩着一片墨綠色。斷壁殘垣上的裂縫也長出野草,有些褐色紋路像是蜘蛛網一樣遍布着。黑色的電線上立着幾隻暗褐色斑點麻雀,叽喳喳的叫個不停,有些刺耳。

打完狂犬疫苗給左臉頰做完消腫措施後,倪旖感覺好一點,至少不是火辣辣疼痛,後門的順着道路走兩百米就是小吃街,每天晚上那條街全都是賣小吃的,到了夏天,最多的是小龍蝦。

酸梅湯小攤前,攤主桌面擺着一桶酸梅湯,還有一架簡易的封蓋機器。

倪旖走不動路。

“要嘗嘗味道?”蔣商鑒疼得像心髒裂開似的,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倪旖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順着墨綠色的銀杏樹下走了幾百米,暗黃色燈光微醺,時不時車輛鳴笛聲由遠及近穿過。行人模糊不清話語以及空氣中摻雜的幹燥灰塵顆粒惹得人心煩躁。

灑水車将靠近倪旖家規劃區的街道淋濕,搭在街角炫彩霓虹燈廣告牌上的香樟路葉還有些濕漉漉的,淡鹹海風拂過,帶起陣陣涼意,吹亂了額前的幾縷發絲,倪旖并沒有理會,她依舊看着對面那棟紅樓。

蔣商鑒見愈來愈近的目的地,忍耐不住攔住她去路。

倪旖撞到他胸膛,整個人待在原地,鼻腔裡滿是他前調木羅蘭清雅香水味,腦袋裡全是空白,直到幾秒後才回神,才體會到,什麼叫“喧嚣裡的詫寂”。

見他随意到咖色衛衣拉鍊外套褶皺随着動作而變換,倪旖隻是不敢觸碰,往後連退了幾步,被香樟樹堵住去路才停下。

“小嗯,再見面就這麼寡淡嘛?”蔣商鑒臉上依舊是淡淡笑容,眸色柔和,微仰着頭,喉結在她呆滞的視線裡滾動了下,青筋淺淺凸顯,脖頸修長。

小嗯,索吻的前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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