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生活還是一樣的過去,不過她拿着錢去百貨超市買了一個鉛筆盒和一些文具。
路過玩偶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貨架上的藍色小章魚,最後還是付了錢。
印象裡周淮晉好像是四月份生日,那這個小章魚還是等他過生日再送給他吧。
……
高一開學的第一天,許溶月叼着菜包就沖進了教室。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班裡很安靜,隻能聽到黑筆在紙上書寫的摩擦聲,大緻環視了一圈教室,卻發現班級前邊好像沒有空位了。
視線掃到後排,靠門的角落還有一個空桌。
她想也不想就走了過去,對坐在外面的那人說道:“同學,麻煩讓一下。”
少年的氣質衿貴高雅,任誰看了都要說一聲清冷卓越,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拿着筆正在寫數學題,聽到聲音後便停了下來。
白色襯衫的衣領解開了一顆扣子,就這樣漫不經心的搭在兩邊,袖口被翻了上去露出清晰可見的腕骨,他的嗓音綿延慵懶,頓了頓後站起身。
“好。”
他比許溶月高出一個頭。碎發肆意的落在眼前,稍稍遮了點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等她坐好後那人才緩緩坐下。
許溶月本身就身材高挑,平時見到的男同學基本上都和她差不多高,也不知道是營養不良還是沒發育完全,反正個子都不太高。
這人是她見過為數不多的高個子之一,目測……一米八多?
“你好呀同桌。”許溶月不是那種社牛,但是看在同桌這麼帥的份上,她願意勇敢一次。
反正也不虧。
同桌是個高冷的美男子,但是許溶月自诩長的還不錯,所以又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微微側目看向她,正準備開口,老師拿着一本花名冊走了進來。
他說到:“老師來了。”
許溶月撇撇嘴閉口不再說話。
老師:“來來來,手裡筆都放一下,我點個名。”
他們學校的座号是按照名字的字母排的序,所以念到後幾個老師才說:“周淮晉。”
許溶月身旁的少年嘴巴動了動,開口:“到。”
哦……原來他叫周淮晉。
直到全部念完,老師合上花名冊:“有誰沒點到名字的嗎?”
“老師我。”
“你叫什麼名字?”
“……許溶月。”
與此同時,身旁的少年看了她一眼,她友好的回看過去随後又移開。
老師翻了翻點名冊看向她:“沒找到你的名字诶,你是不是走錯班了?我們這是一班。”
從老師把X開頭的名字都念完的那一刻她就有種不安的預感,現下她坐在那裡羞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事的,二班在隔壁。”
周淮晉看向她,眼角彎彎向她報以一笑。
“謝謝。”許溶月看了他一眼,随後赤着耳根拿起書包轉身離開:“對不起老師,我走錯班了。”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許溶月内心的湖泊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陣風。
後門出去隔壁就是2班,她站在教室門口打了聲報告。
老師上下掃了她一眼,态度不善:“你就是許溶月是吧?書包放下出去站。”
大腦嗡的一聲呆滞了一瞬:“啊?”
“遲到還有理了是嗎?”老師瞥了眼許溶月,“那你幹脆背着書包站好了,搞的跟我欠你似的。”
說着就踩着她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門前。
“啪——”的一聲巨響……
門被關上了。
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就莫名其妙被關在門外罰站了。
而且這才開學第一天,第一天!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差點打到鼻子的鐵門,不敢想象這要是打到了該是怎樣的一個血流滿地。
小時候有次也是這樣,叔叔嬸嬸吵架,她爸讓她去勸架,結果門被砸在臉上導緻鼻血流的滿手都是。
那種疼痛感隐隐約約又感受了一次……
……
還時不時有靠窗的人往窗外偷瞄,瞄的她更加無地自容,隻好緊靠着牆把頭埋的更低。
淚水也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順着她的臉頰最後彙聚到下颚,最後落于地面。
時間大概過去了很久,她聽到了第一節下課的鈴聲,猶如鐵棍一次次撞擊她的靈魂。
“你是……許溶月吧?怎麼站在這?”
擡起頭,發現是一班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