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要不要先去我們班坐?”一班班主任用手擦拭掉滴淌下來的淚水随後安慰她。
許溶月鼻尖酸澀,囫囵的抹幹眼淚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因為遲到了被班主任罰站了。”
一班班主任從窗戶往裡看:“你不是因為走錯班才遲到的嗎?你跟你們班主任解釋一下呀。”
“可是她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許溶月越說越委屈,到最後音量逐漸變小,隻剩下抽泣聲。
“翠英啊……”她看了看講台上的人好像已經見怪不怪,“這樣吧,我幫你說。”
随後推開二班教室門,卻發現門被鎖了。
“真是的,總這樣……”她發了句牢騷,“每次都是她真麻煩。”
敲了好幾聲後,門從裡面被打開:“你怎……哦是張老師啊,有什麼事嗎?”
門開後,班主任原本怒氣沖沖的臉瞬間恢複笑意。
“讓外面這個孩子進去吧。” 張老師說道:“她剛剛是為了幫我搬東西才遲到的,這事怪我。”
幾秒過後,班主任瞥了她一眼才開口:“行,那你進來吧。”
居高臨下……有那麼幾個瞬間,許溶月覺的自己在面見皇帝。
走進教室,班裡同學全都憐憫的看着她,班主任在背後白了她一眼悠悠開口。
“吃裡扒外的東西。”
許溶月沒有理會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繼而又聽到講台上的人拿着戒尺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台,在寂靜的教室裡顯的格外不和諧。
要說一班的安靜,那是因為他們班都是學霸——好學。
至于他們班安靜,那就絕對是因為他們班有一個巨有/病的班主任。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燒到了許溶月身上。
她看看講台之上的那個女人,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
“人都來齊了是吧?”
許溶月恹恹的坐在位置上,同樣怨毒的回看過去。
剛才在外面站了那麼久,她一句話也不講,明顯就是把鍋給許溶月讓她自己背,一人犯錯,全班遭殃。
講台上的那個女人繼續說道:“我姓潘,叫潘翠英。你們今天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有些人,我不希望以後再有自己犯錯讓别班老師過來求情的事發生,錯了就是錯了,别給我找借口!”
許溶月喜提新外号——有些人。
“你們要是有什麼對我不滿意的,去找校長,去和校長說,看看是他能把我換走還撤職,要是我還在,舉報的人最好别被我抓到,不然别怪我給你穿小鞋!”
……
窗簾遮擋的陽光散發着暗黃的光,上面繡着的百合花有些開線毛躁。
她意識這才漸漸清醒過來,反應到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是穿越前的事情。
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摸了摸後背發現全都是冷汗。
她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找了校長,前不久校長剛換了一個,柳陽去楚州中學當校長了。
她能升職,全校老師自然是替她開心,隻是她走了,多少也會有點失落。
新來的校長是個男的,姓傅,叫傅國強。頭發茂密、瘦瘦高高,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讓人感覺他氣有些虛。
許溶月走了進去,校長室的後方牆壁上挂了一副金框字畫,上面寫了一句詩:要留清白在人間。
“校長,我想來跟您反饋一些問題,教室後門的油漆味太重了,小孩聞多了會對身體不好的。”
本來以為後門的油漆味過了幾天通通風就會散去,可是這都過了一個多月,走到後門時還能聞到濃濃的臭味。
很難想象學生坐在後門該有多難受。
校長晃晃悠悠的散步到她面前,緩緩開口:“你們班那個周淮晉這幾天怎麼樣啊?”
“一開始會上課拿小刀解剖青蛙,吓得同學哇哇大叫,不過後來我都有跟他交流,再上課他就很少這麼幹了了,至于把人推到湖裡泥裡,是那些小孩先罵的他,這我也已經教育過了,他說以後盡量少做。”
許溶月看着校長佝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當時去找周淮晉說推人這件事時,她就沒想過讓周淮晉改正,那些小孩罵的太髒了。
不出所料,一問那些孩子,他們說是聽家長、同學這麼說,他們才跟着學的。
她隻是和周淮晉說:“你幹的好!但是以後如果老師在的話,一定要和老師說,老師幫你揍回去!切記,你一定不能動手,聽到了沒?”
能賠好多錢呢……
校長将手負在身後,故作老成:“這樣啊……”
“對了校長,那個油漆——”話沒說完,就被校長打斷。
“诶對了,你和阿爽是不是玩的挺好的?”
許溶月不明所以:“嗯。”
“幾扇門呐?”校長又慢慢悠悠走到茶幾旁。
許溶月:“幾乎都這樣,後門是不是之前用了劣質油漆?”
校長:“我就說嘛,阿爽前幾天也和我反映這件事來着,這事兒啊……嗯……你知道的,我們學校沒有那麼多錢。”
答非所問。
“你曉得吧?再說了……你一個代課老師,圖的就是清閑嘛。”
這是在嫌她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