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懶得去帶溶月呢,帶孩子這種糟心活還是得要交給你華哥來做。”阿爽把杆子插進沙子裡頭,又鋪了個野餐墊,“你來當溶月幹媽吧?”
……啊?
幹媽竟是我自己?
“咋啦?”
“……我當她幹媽?”許溶月又問了一遍。
“……昂。”
阿爽看出她的不方便,退了個台階,“那要不你給她取個小名?”
許溶月舔了舔牙床想了想,“要不……叫樂樂?”
“你的那個樂樂?”
“嗯,我希望她快快樂樂。”
……
回了楚州,許溶月很快就發現了自己不對勁。胸腔處好像一直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讓她感到一陣心悸。
系統說,這是要回家了的征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九月份開學,許溶月帶着周淮晉正在和阿爽在外面店裡吃飯。
心悸感越老越強烈到最後好像整個人都要炸開。渾身上下猶如爬滿了螞蟻,僵硬到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阿爽發現她的不對勁忙問怎麼了。
她說,阿爽姐,抱抱我。
店裡的電視機正播放着當下最火的電視劇,周圍吵吵鬧鬧倒顯得她格格不入。
她希望是自己發病了,而不是攻略成功了。
好歹讓她和周淮晉體面的道個别再走吧!她心裡苦笑,這也太随便了。
她還沒有讓周淮晉有個好歸宿,就這麼走了那他怎麼辦?
那個賭博的酒鬼老爸是不是還會打他?還沒有告訴周淮晉,她在未來等着他呢……
還有老媽,她不想離開她。
007語氣有些興奮【主人,你要回家了!】
許溶月沒有應答,她閉着眼睛在無聲的哭着。路邊的音樂夾雜着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阿爽和周淮晉的哭喊聲也逾發清晰。
她明白這半年的感情,是割舍不掉了。
【主人?回家了不該高興嗎?】
“007,你可以讓周淮晉不要過的這麼苦嗎?”她猶如靈魂出殼般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軀體。
看着周淮晉趴在她身上哭到失聲。
【行,我申請一下程序。主人主人,你這指标完成的也太快了!真不愧是你!唉?你怎麼哭了?這是好事兒,該高興啊!】
“007你是人嗎?”她語氣冷淡,帶着鼻音。
【我不是人啊。】
【好了!程序已經申請完了,接下來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
許溶月兩頰挂着隐隐綽綽的淚痕,不想理會007的話。她自顧自的嘟囔:“那你可以……”
【停!這個不太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這個真的不行。這是命數。】
許溶月嘴唇半張的定住,話到嘴邊隻剩兩個字。
“好吧。”
躺在地上的軀體逐漸變得透明,再到人們臉上的表情由擔憂再到迷茫。
她正在被所有人遺忘。
再然後,就是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眠見她醒了,飛也似的奔到病床邊,四目相對有點好笑。
“醒啦?!有沒有哪不舒服?”
許溶月搖頭。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讓她感到心安。
“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你這是昏迷啊大姐。”夏眠掰着手指頭算,“你是從二月十七号開始昏迷的,今天是三月……”
“我才昏了一個月?”
“不然呢?!”
“不應該是昏一年左右嗎?”
“暈一年多你早火化了!你是不是暈糊塗了?”
哦,也對。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問:“周淮晉呢?”
兩三周沒見,應該早就生疏了,雖然本來也沒多熟。她瞥向床頭櫃上的滿天星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滿天星?”
說起這個,夏眠有些來氣,開始控訴許溶月種種“偏心”的行為。
“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告訴我你喜歡香槟的,結果上周我們仨來看你的時候周淮晉說你不喜歡香槟,喜歡滿天星!”情到深處,夏眠抹了把莫須有的眼淚。
“我還信誓旦旦的覺得你不會喜歡的,結果……結果!”
越說越來勁,夏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極了一個被人抛棄的小媳婦。
許溶月嘿嘿一笑,心虛的撓了撓鼻子,“我喜歡滿天星?誰說的!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香槟好不好……你說滿天星是誰送的?!”
夏眠:“周淮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