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來看我了?!還給我買花?!”驚詫之餘,她又有些狐疑,“不會是全班一起來,一起買的花吧?”
“不是,就我、周淮晉、林世文一起來的那次,其他同學都是分批次來的。”夏眠臉不紅心不跳,沒告訴她周淮晉已經知道她喜歡他的事,“然後聊了什麼他就出去買花了,說你不喜歡香槟,喜歡滿天星。”
見許溶月愣住,她又說:“我覺得,他喜歡你,絕對的。”
他喜歡我嗎?
“……為啥?”
“什麼為什麼,他多了解你啊!”
許溶月洩氣般吐出一口氣,試圖把自己從那如此真實的十年之前拉出來,她望向窗外,一切就仿佛曆曆在目。
難道……
思緒被打斷,病房門被人從外向内推開。一張前不久見到時還是未褪稚氣,此時已經出脫的清秀神逸的臉出現于眼前。
許溶月此時正靠在枕頭上,扭頭看清來人的瞬間仿佛世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強忍着内心的波濤,極為克制的壓住嘴角,蘊釀片刻,緩緩開口:“周淮晉。”
“好久不見。”
門口的少年停了下腳,神情淡然的扯了下唇角,“嗯,确實好久不見。”
夏眠左看看右看看,叫嚷着:“行了行了,不就兩三周沒見嗎,一個個的。”
許溶月抿了抿唇,擠出一個笑容:“也是。”
周淮晉沒給回應,把手上拎的袋子放在床櫃上,随後看了一眼許溶月,“剛好買了三份。”
“這是啥?”許溶月聞着味兒,擡眸看向他,“好香呀。”
夏眠走過去把袋子拿過來和許溶月一塊看,裡面是三份壽司,“一猜就是,這三周他天天買壽司分。”
“剛好我醒了,不然還有一份就浪費了。”
“不浪費,可以給其他床的。”周淮晉臉上掠過一絲溫柔,許溶月立馬捕捉到微微上揚的嘴角。
與此同時,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不是林世文或其他同學,而是許溶月的二姨。
“二姨。”她喊了一聲。
夏眠和周淮晉跟着,“阿姨好。”
李萍依見許溶月醒了有些意外,很快又收拾好情緒,拿手指點掉眼角的淚花。
“樂樂你可算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想吃點什麼不?”
許溶月揚起笑容,指了指自己鼓起來的兩頰,有些咄不清:“吃着壽司呢。”
她又問,“我爸呢?”
李萍依看了下手機,時間顯示下午五點十幾分,接着合上手機揣回兜裡,回答:“上班呢,快來了。”
花瓶裡的滿天星長得很好,一簇簇的藍擠在瓶子裡綻的正豔,待了有半個多小時看許尚華快來了李萍依和夏眠才走,夏眠和周淮晉今天是請了假才來的,李萍依兒子要中考了忙不開,他倆來代勞。
周淮晉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拿了本書坐在旁邊看着,病房裡靜悄悄的,空調吹出來的冷氣讓許溶月不由自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随後,就看到周淮晉把空調往上調了幾度。
她看了眼周淮晉,發現他的目光始終留在書上,不免有些失望。
緊接着又聽窗前的少年輕啟薄唇,說道:“小心着涼。”
大腦嗡的一聲變得空白,原來他真的是在關心她。
“你不一直在看書嗎,怎麼知道我冷?”
少年翻着書頁的手停了一下,不易察覺的彎着唇角,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許溶月聽到:“我比較了解你。”
聽得她心裡癢癢的。
約莫又過了幾分鐘,許尚華來了,見到周淮晉的那一刻頓時笑了起來:“小晉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周淮晉也淡淡笑着,眉眼之間甚是俊逸,他站起身打了個招呼:“許叔叔好。”
病床上,許溶月猛然想起許尚華一家三口和她還有周淮晉一同出去玩的事,發現這倆人确實還認識心裡有些期待。
期待周淮晉還記得自己,期待那一切都是真的,期待她真的見到了十年前的她們。
她問:“你們倆認識嗎?”
“認識,爸爸同事的兒子。哎呀呀,長得一表人才啊!”
話音剛落,許溶月肉眼可見的僵在那裡。
這是意料之内的結果,可她所希望的不是這個。
還有,老爸同事的兒子?
啊????????
周淮晉笑意更濃,似乎意有指又似乎隻是随口一說:“謝謝許叔叔,小時候還跟你們一起去漳州東山島那玩過兩三天呢。”
“诶,有這回事嗎……啊,好像是有,應該還有樂樂啊,萍雙……”許尚華突然想起,說到李萍雙時還注意了一下她情緒。
許溶月有些無語: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啊……
“那……沒别人了?”她看向周淮晉。
周淮晉回望那雙眼睛,神色淡然的像是無風的水面,偶爾掠過一抹響動。
那抹說不清的情緒隻有他自己才懂,他知道這句話是在問他。
是許尚華先開的口,在說到沒别人了之後感到有些不太确定的加了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