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的你醜嗎?”朱予曉咂咂嘴,“你這叫美不自知。”
駱千舟側過身,加入聊天,“我覺得我們班顔值是全年段最高的,沒一個人拖後腿!”
“是吧,我也覺的。”朱予曉附喝。
“就前段時間公衆号上有個荔城一中校花評選大賽你們知道吧?”駱千舟說。
林世文擡頭,“知道知道,我們學校好多人都參加了。”
“啊?”夏眠問,“我們學校還有這東西?”
“有啊!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在榜上。”駱千舟說,“你排第一呢。”
說完用手指點了點夏眠的肩膀。
夏眠有些詫異,“我?第一?”
“對啊,下面的評語是……等等我找一下。”駱千舟翻了翻書包,掏出一張紙。
“你咋還記下來了?”夏眠拿過紙條,“見到的第一眼就被吸引,像一隻狗一樣對人很熱情?誇我呢罵我呢??”
駱千舟是夏眠同桌。他拿回紙條,“我可是看你是我同桌才記的。哦對,第二名是個高三的學姐,第三名是許溶月,第四好像是高一的,第五是洛星。”
聽到自己的排名比洛星高,許溶月内心還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她側過身來坐,餘光瞄到齊初在往這邊看。
哼,說我醜,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
四月剛冒頭,太陽也暖和了些,照在身上有了溫度,不久前剛體會了春夏的許溶月突然有些不太适應,晚上睡覺踢被子把自己弄發燒了。
許溶月從小由爺爺奶奶撫養,再加上身體弱,老是生病。初中以前,父母都在在楚州上班,也是因為穿越,她才知道自己生病的同時,老爹老媽過的有多潇灑。
第二天去學校,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課間做競賽題感覺本子上有螞蟻在爬,拿紙一摁才發現是字;對着迎面走來的周淮晉喊“老師好”;臉紅撲撲的還時不時頭疼。
終于……
周淮晉在許溶月第八次叫他“老師好”後忍不住了。
他眼角彎了個弧度,不禁笑出了聲,“許溶月,你不要看一下我是誰?”
“周淮晉啊。”她睜了睜眼,頓時感覺腦子被人紮了一下。
“這回認得我了?許老師。”周淮晉薄唇微抿,悶笑說,“發燒了還來學校?”
“對啊,我爸出差了,我媽……反正家裡沒人隻能來學校了。小燒而已沒事兒。”許溶月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恍然之間,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停留幾秒後才離開。手掌的溫度不斷的刺激的許溶月的每一根神經,片刻後,她對上了周淮晉意味不明的目光。
“這麼燙,還說小燒?”他眸子陰沉下來,“去醫務室。”
“真的沒事,我下個月有競賽,題還沒寫呢!”許溶月把書攤在他桌上,給他展示了一下半本空白的競賽書,“你看,昏了半個月,一點沒寫。”
周淮晉啧了一聲站起身,揪着她的衛衣帽子把人拎離了位置。
“哎哎哎,你幹嘛!要上課了!”許溶月掄着拳頭在空中亂揮,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米七二的個子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拎起來了?!
片刻後她站穩,剛想說話卻見周淮晉蹲下把後背給了她,她一時愣住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上來。”
“……幹什麼?”
周淮晉向後瞥了一眼,“背你去醫務室,或許說你自己站得穩?”
許溶月心猛的跳了一下,思緒已經亂成一團麻。自己喜歡的人背自己去醫務室?還是主動的?之前還讓自己追他,唱歌也陪她找調子……
她呆愣的兩三秒裡,想法一點點從亂麻裡抽離出來又一根一根的鋪好擰成一捆繩。
結論就是,他喜歡自己!!!!!!!
心像一潭湖水無風吹過,卻有一兩滴露水從湖中央的荷葉滑落,滴在湖中央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到最後,當她的手攀上周淮晉的肩膀,整個人被他背在背上時,那汪湖水猶如親臨着暴雨,雨滴雖小但密的、成群結隊的砸在每一個角落。
班上安靜了一瞬,無數條視線彙聚在二人身上,刹時引起一片嘩然。
許溶月耳根變成赤紅色,羞的把臉埋進臂灣,靠在周淮晉背上。
直到走出教學樓,臉上的灼燒感才漸漸褪去。
“應該出來再背的。”許溶月小聲嘟囔,“好多人都看到了。”
周淮晉微微皺眉,嗓音稍啞:“每一次都是,生病了也自己抗,說一聲有那麼難嗎?”
許溶月裝傻:“啊?你說什麼?哦對了你生日要到了。”
“有抑郁症你也不告訴我,我看你那樣你知道我多害怕嗎?”
話音剛落,她的心重重的一沉,一塊巨石投入湖中,久久無法平息。
許溶月頓住,一瞬間就紅了眼眶,隻覺的鼻尖一酸,内心就再也止不住的顫抖。
“你……知道?”
“我知道。”
恍然間,記憶回溯到一個月前,那時候她莫明穿越回了十年前,遇到了老媽和小時候的周淮晉。
在那個風花雪月的三月初,時間被一層白紗掩埋,迷亂交疊的時間線裡,她找到了心心念念和怦然心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