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文:……
“噢對了,夏眠呢?沒跟你們一起走嗎?”臨走前林世文問道。
“沒,她爸來接她。”
林世文沒再說話,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他倆一眼,小嘴一撇嘟嘟囔囔的:“談戀愛了就是不一樣哈,啧啧啧,貼那麼近。”
說話時像是自言自語,一副才恍然醒悟自己當了那麼久電燈泡的樣子,他神經比較粗,就連老媽也說他反射弧比長頸鹿還長,小時候領悟不出來誰在讨厭他,以為别的小孩搶自己的東西是想和他一起玩;長大了看不出來班裡誰對誰有好感,誰喜歡誰,經常在兩人暖昧的時候橫插一腳,破壞氛圍。
有的人是不願提,有的人是懶的說。
“那我先走了,哎呀,聊着聊着走過了。”林世文轉身朝反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朝他們揮了揮手, “拜拜!”
周淮晉忽不住哼笑出聲:“這人……”
許溶月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走了。”
他們兩家離的不遠,但是兩個小區,位于兩個街道。從周淮晉家出來是一條很寬闊的馬路——霞陽街。那附近一大片是商業區,中心是四通八達的文化古街,南連霞陽,北接祈風。祈風街,就是許溶月家在的地方。
“不用送啦,你趕緊回家吧。”許溶月要買生日禮物了。
“沒事,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我陪你。”
“不可以!”你陪我了那禮物你不是就都知道了嗎!所以,不!可!以!
許溶月一口回絕十分幹脆,說着,就推着周淮晉往外送, “走走走,你一個男的肯定不會逛,别瞎摻和了,啊。”
周淮晉被推得有點懵:“不是,我從小陪我媽逛街我可以的。”
又說:“我可以幫你付錢啊。”
許溶月:“用不着,我除了我爸不花男的的錢
周淮晉:“我可以幫你拎東西。”
許溶月:“用不着,我有手有腳。”
苦是可以受的,驚喜是一點都不能丢的。
面前這個死活不走的“柱子”倏然想到什麼,忽的笑了起來,他隻是笑,卻不說話。
許溶月看到他這幅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猜到自己要幹什麼了……神金,那你倒是走啊!
一時間,許溶月臉憋得通紅,估計是被氣的。
見推不動,她索性就不推了,擰着眉頭質問:“你!笑!什!麼!?”
許溶月生起氣來像隻發怒的倉鼠,毫無攻擊力。她皮膚很白,但又白的很健康,眼睛圓圓的瞪着對方,小嘴微抿,兩頰微鼓,讓人實在是氣不起來。
“你可别想多啊,我才沒有給你買禮物的想法,你呢,還是去期待一下林世文和夏眠會給你買什麼禮物吧。”
看似狡辯的理直氣狀,實則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無力感。
周淮晉稍稍垂眸,靜了片刻就聽他笑出了聲,那雙眼睛明亮又清離,好似高山白露,不可遇也不可求。
和周淮晉接觸過的人都說,他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話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沉默,往往是可以行動的事絕不會用嘴說,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許溶月是那個例外。
說是例外,倒不如說是周淮晉在她面前毫不掩飾,是喜、是悲、是怒,是怨全都會表現出來,心底最軟的地方坦露于許溶月面前。
“他們給不給我買我不會在意,我隻會在意你給不給我禮物。”他看着許溶月微怔的目光,眼底的高山刹時傾倒,白露觸手可得, “哪怕是一句生日快樂,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獨一無二的。因為那是你給我的。”
許溶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都彙成一句:這是……情話嗎?
二人四目相對許久,她終于嗑嗑絆絆說出完整的話:“你……還挺便宜的。”
許·氛圍殺手·溶月錯開目光,自動省略掉周淮晉眼底的錯愕和那聲被氣笑,發自内心的哼。
“還挺便宜”的周淮晉滿臉寫着“我應該生氣可是我又拿你沒辦法”這幾個大字。
他唇角微微上揚,雙手環抱胸前,緩緩向前彎腰、靠近……然後有點不滿的張了張嘴:“許溶月。”
氛圍殺手木讷的應了一聲。
“我離你這麼近,你會心動嗎?”
許溶月的脖頸處湧上一片嫩紅,從下至上漫到了耳尖,她咽了咽口水,大腦一片空白:“會、會吧。”
聲音很小,仿佛再大點聲就能羞的鑽到地縫裡。
“看來,我還不是你的肯定句。”周淮晉有些失望的一句話不偏不倚的砸在少女的耳朵裡,正午太陽耀眼,四周閃着白金色的光,這光就恰好落在他身上,看得許溶月都直了眼,用意念回複了周淮晉:不,你是。
太陽再怎麼奪目,也不及眼前的清秀少年。
許溶月緩了一會才擡腳朝古街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