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沒問題,沒問題。”
他奶奶的才沒問題,他從未見過世間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早知道就不該拉着裴以标這個蠢貨來羞辱沈林期了,人沒羞辱到,還被江行起倒打一耙,他都快肉疼死了。
不過還好,還賭了一場比賽,黃庭今天是認定BRI必輸了,江行起既然拿出了所有籌碼,那他好歹可以回點本。
想到這裡,他才勉強覺得心情好了一點,又找回了點魂來看比賽。
但是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預料。
BRI第一局率先拿到上下路一塔,拿到了極大優勢,打野bell瘋了一樣,到處gank。
“我們可以看到,澤神剛才和bell還有胡桃選擇一起入侵VON的野區,而VON顯然是意識到了……皇子的軍旗下來了!胡桃看來是選擇了撤退,澤神——澤神他沒有跑,他選擇了進攻,ER閃!bell和胡桃回頭了!拿下人頭了!!漂亮!”
“你有沒有發現,BRI今天這場比賽的狀态相比整個春季賽都有很大的變化。”
“是的,澤神和bell今天的表現都很突出,上路智會也已經趁機拿下了二塔,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曾經的BRI。”
江行起聽着解說的講解,依舊聽不懂。
隻有沈林期給他解釋着:“BRI剛才打得很不錯,隻要穩一點的話 ,勝算很大。”
“這可不見得。”裴以标來給黃庭挽尊了:“我覺得還是VON勝算比較大,BRI前幾個月可是輸得連老闆都不認識了,是吧?林期。”
“是啊。”沈林期輕嗤一聲,“好比有些賭徒輸得連爹都不認識了,還妄想在太歲頭上動土。”
裴以标開始裝糊塗:“還是我太笨了啊,這句話我怎麼沒聽懂?”
“這都聽不懂,那看來給你買的那幾年留學算是白買了。”江行起不吃他這套話,一口松子嚼得吧嘣脆:“不如從小學看圖寫話學起,興許還有救?”
“說到這兒我就羨慕你了。”裴以标靠在椅背上,語氣裡不乏嘲諷:“也沒染上什麼不良嗜好,做什麼事家裡都支持,想打職業就打職業,想去西藏就去西藏,想玩直播也可以玩直播,不繼承家産也可以,我們哪裡比得過你快活自在?都羨慕着你江行起。”
他此言一出,連帶着黃庭也給吓到了,直直的看着他,眼裡滿是驚訝。
這人是傻了嗎?
輸了還不夠……還要往逆鱗上拔?
如果說他們之前準備羞辱沈林期是有些過分了,那裴以标剛才的行為才是真真正正的在太歲頭上動土好嗎?!
江行起聽着他的話,沒有回答,眼睛也不帶眨一下地盯着屏幕。
BRI勝了一局,休息之後很快會進入第二局。
裴以标對于江行起沒有回答這一點,也感到十分驚奇。隻有被沈林期長久注視的後續,才提醒了他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們圈子裡向來瞧不起江行起,原因倒不是因為江行起家庭條件不行。相反,江家在第一梯隊,和另一個圈子也有很深的關系,教人很難得罪得起。
隻是江行起在熙城排的上名的富二代裡,簡直像個另類。
他不愛惹事,不愛賭博,不愛玩女人,也不愛玩男人,不愛聚會,不愛賽車,不愛嗨,他就喜歡打遊戲。
他興緻一來去學畫畫,随手就拿了個獎。偶爾想唱唱歌,就被拉上了大舞台,打會兒籃球就有四面八方的女生聚集來看,大呼好帥好厲害。
他是江家的獨子,家裡條件也是頂好,動動手寫幾個字,就讓圈子裡幾個老人贊賞不絕,連打遊戲也讓人完全比不過。
所有長輩從小就拿江行起和他們比,聽到最多的句式就是,看看江家小子如何如何,你們又如何如何。
除此以外,他還心高氣傲瞧不起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簡直叫人恨之入骨。不過代價就是,怎麼都得摔上一摔,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他做主,任他為所欲為。
隻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江行起輕輕松松地抓住了沈林期的手腕,不讓他發作。
這裡安靜下來,隻聽得見解說的聲音。
第二局相比第一局來說,BRI打得更輕松,不到四十分鐘就推掉了對方的水晶。
解說宣布BRI獲勝的時候,鏡頭正好切到宋澤這裡。
江行起清楚的看見,笑容在他臉上很快地滑過,而後又被他收了進去 ,隻在一秒間,宋澤又變成了澤神。
真是……還挺有意思的?
江行起吃了最後一顆松子,終于說話了。
“籌碼留下,再見不送哈。”
他就這樣側坐着,歪頭看向裴以标,再也不像從前一樣不屑一顧,笑得溫和,如沐春風:“有機會再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