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沒多久便熬好了端上來,戚隐橫和李富貴看着桌上黑乎乎的藥碗皆皺起了眉,然後兩人分别朝身側的人看了一眼,齊聲歎氣端起了藥碗。
“小五等一下。”應觀槿往戚隐橫嘴裡塞了一顆梅子,“你再試試看還苦嗎?”
戚隐橫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然後滿眼驚喜,“真的不苦了!”
“那就好。”應觀槿滿眼疼惜地看着戚隐橫将藥一點點喝完。
那邊的李富貴被兩人的互動酸得牙疼,視線從藥碗上移開去看戚展橫,戚展橫看了看對面,又看了看李富貴,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哦,你的饴糖在屋裡,我讓人去拿。”
戚展橫吩咐完丫鬟之後,看向了這邊的應觀槿,“三哥,借一步說話。”
應觀槿把包着梅子的手帕都塞到戚隐橫手裡,然後跟着戚展橫走到院子的另一側。
“三哥,大理寺卿的案子已經查了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消息,你知道有什麼内情嗎?”戚展橫自從戚蘊橫被停職之後就一直關注着這件事情,這麼久還沒有任何消息顯然不對勁。
“展橫,我隻能說,這件事不會牽連到阿蘊,你别擔心。”這件事情,應觀槿知道一些,如果他目前了解的那些都是真的,隻能說這将是文宣國十年難遇的一場大案,現在朝堂上已經是人人自危。
不過應觀槿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那些過往遺漏的沉疴弊病,早就該拔除了。
“那就好。”戚展橫聞言送了一口氣,剛擡眼就發現應觀槿正望向不遠處的戚隐橫,戚展橫那種怪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三哥,我發現你和小五的關系變好了不少。”
“啊?是嗎?”應觀槿收回視線有些被看穿的慌亂。
“三哥你怎麼了?”但是戚展橫并沒有看穿,“你們關系親近就好,我以前還總擔心你們呢。”
***
“喂,你到底喝不喝藥?”戚隐橫已經将空碗放在桌上好一會了,卻發現對面李富貴的藥碗還是絲毫未動。
一提到這個李富貴就生氣,“你沒看到我的饴糖還沒拿來嗎?”
“吃個藥還要糖,你幾歲啊?”戚隐橫表示鄙夷。
“……也不知道是誰剛還要配梅子。”
“那咋了,梅子又不是糖!”
兩人正吵着,丫鬟已經将李富貴的饴糖取了過來,他這才慢悠悠地把藥喝了。
“李公子,這是治您水土不服的補藥,您身上這新傷,一會兒還得再喝一次藥。”丫鬟将藥碗收走,貼心提醒了一句。
“啊?”李富貴想哭。
戚隐橫無視李富貴的悲傷,又問道:“你費盡心思來我們府裡,到底有何目的?”
“看不出來嗎?”李富貴心裡還存着氣,也懶得瞞了,“我喜歡你四哥啊。”
“啊?”戚隐橫當真沒想到是如此簡單的目的,不對!一點兒也不簡單,這小子居然敢觊觎他四哥!
“不行!你不能喜歡我四哥,我四哥以後要給我娶嫂嫂的。”
“憑什麼不能?”李富貴不服氣,“你能喜歡應侍郎,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四哥!”
“我三哥喜歡我,我四哥又不喜歡你。”戚隐橫理直氣壯。
“……五少爺,你說話好傷人。”
***
第二日,禦花園中。
興德帝立于宴席主位,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到了三分之一,應觀槿所在的禮部是這次邦交的負責人,參加宴席的人數是官員中最多的。
“諸位不必拘束,随心即可。”興德帝舉起酒杯與衆人共飲,然後宴會便正式開始。
歌舞升平,觥籌交錯。戚隐橫的視線一直落在主位下面的都成濟身上。
昨日回去之後戚隐橫便和應觀槿談論起了都成濟的事情,略去了那些不能被應觀槿知道的事情,戚隐橫隻說了他并沒有見過都成濟,都成濟卻仿佛認識他一樣的奇怪之處。
戚隐橫又拿出況青的那封信給應觀槿看,“三哥,況青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這封信就是從他房間裡搜出來的,最奇怪的是背後這四個字,和今日都成濟見到我時說的一樣。”
“所以,你是懷疑這封信是都成濟寫的?”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