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等,這個方向好像有點不大對!!
沈勘瞪大眼睛,整張臉直直地撞到盛郁結實的胸肌上,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鼻子已經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卧槽!好他媽硬!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同時他也把這句話真真實實地說了出來。
不是靠他自己的感知,而是聽見衆人的反應,幾個人驚叫着笑作一團。
“我去,玩投懷送抱這一出!”祝聞喻笑着鼓掌喝彩。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丢人!太丢人了,簡直比摔個狗吃屎還丢人!
這一跤的沖擊力着實不小,他在撞上的那一刻聽見盛郁悶哼了一聲,然後又用手撫上他的後背,帶着他踉跄地後退了兩步。
沈勘跟反彈似的從盛郁胸前彈起來,臉跟火燒一樣通紅。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道歉還是道謝。
或許這隻是盛郁的條件反射,他的本意沒想接住他呢?
“謝謝你。”沈勘吸了吸鼻子,悄咪咪繞到盛郁旁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向他道謝。
“不用。”盛郁很人機地回答,老實說他也被沈勘這一撞給撞懵了。
吃飯是沈勘提出來的,他也不知道具體吃點啥,跟着衆人漫無目的地走,直到一家烤串門口停下來。
大排檔啊?
這就是于樹口中“吃頓好的”?怎麼着也該有家正經店面吧......
衆人說說笑笑,面上沒見有絲毫不妥。沈勘不想掃了興,難得地閉嘴沒吐槽。
出個校門花了将近半個小時,這個點兒吃飯的人還挺多,狹窄得像梳齒似的街上來來往往穿梭着身着各色毛衣的人群,再往不遠處看過去就是夜市,不過現在還沒開始。
雖是大排檔,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沈勘坐的座椅旁邊立了塊類似黑闆的牌子,上頭貼着彩光燈條。“串越良光”四個字兒很有頻率地閃着。
他有些疑惑為什麼是這個怪名,又湊近了些才看清,那牌子上寫的是“串越食光”,“食”上面的那個“人”的燈條亮不起來而已。
......很有生活了。
看得出來于樹這幫人沒少來撸串,老闆娘從後廚出來跑堂,眼神在他們身上打轉。
“嚯,今兒個帶了這麼多人。”老闆娘随手從圍裙口袋裡拿出紙筆開始點菜,“吃點啥不?”
“羊肉串、牛肉串、大油邊兒......各來個二十串!我們不挑。再來四瓶雪花。”鐘航輕車熟路地開始報菜名,又往高一那倆人臉上看了一眼,“盛郁喝不了酒......沈勘呢?”
“我都行的。”沈勘點點頭,偷摸瞅了瞅盛郁。他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疤都淡了許多,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在盛郁面前喝酒有些心虛。
實際上是他自己瞎操心,盛郁根本就沒有要攔他的意思。
“那就五瓶雪花。”鐘航說。
“晚上還有自習嘞,”于樹提醒說,“太瘋了又得被老餘批。”
“瘋?”聶陽天像是聽到了笑話,對于樹老媽子的勸誡嗤之以鼻,“一瓶雪花喝得倒誰?”
“随你,”于樹觑了他一眼,“反正我事先聲明就喝半瓶,你自個兒喝高了沒人馱你回去。”
祝聞喻一手勾着沈勘的肩,當面蛐蛐于樹,“你瞧他裝的那樣,還就喝半瓶......在小荀同學面前端得不行。诶沈學弟,剩下那半瓶咱倆分了咋樣?”
中二學長還沒喝就已經像個醉鬼,既要陰陽于樹,還盤算着人家的酒,叫沈勘看得一陣好笑,一時甚至忘了要推開他勾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
盛郁在一旁沉默了良久,不動聲色地把沈勘的椅子往他那兒挪了挪,沈勘被他這動作颠了颠,吓了一跳。
“你幹嘛?”
盛郁略過他,往他身後揚了揚下巴說,“上菜。”
沈勘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們一群人圍坐成一圓桌,間隔不大坐得還算緊密。相比之下祝聞喻和自己之間的空隙就比較大了,默認成了上菜口。
“噢。”沈勘應了一聲,沒多想地把椅子往外挪了挪。
祝聞喻見狀笑了笑,把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老闆娘把啤酒端上桌,聶陽天給衆人表演了個徒手起瓶蓋,直接給沈勘看傻了。
不是一般的牛逼,這幾個人個個兒身懷絕技,沈勘覺得自己像是誤打誤撞混進了梁山好漢堆裡。
“來!”起子學長聶陽天把酒瓶分給他們幾個喝酒的。
“呃,”沈勘接過啤酒瓶,眼睛往左右看了看,“那啥......有杯子麼?”
總不能直接對着瓶口灌吧。
沈勘往桌上掃視一圈,發現對“梁山好漢”來說也不是不行......
除了他們幾個喝酒的,剩下那倆都喝冰紅茶,荀舒順手給他遞了個塑料杯過來。
“謝謝學姐。”沈勘禮貌地朝荀舒笑了笑說。
一杯酒下肚,胃裡泛起絲絲涼意。周圍喧嚣的人聲混着底層的煙火氣,沈勘用舌尖舔舐着雙唇,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