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兩杯茶也沒有被人喝下去,鐘離涯他們和沈從說完之後,又問了他幾個身體上的問題,确認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師兄弟兩人就回去複命了。
“魔修啊。”沈從坐在位子上自嘲笑笑,“也不知道蘇靈如今怎麼樣了。”
那天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蘇晗當時臉上絕望的表情令他如何也忘不掉,直到現在,沈從還是能夠回憶起來自己那天無力的心情。
他輕聲自語:“但願能夠安好。”
不久之後,外面敲門聲響起,沈從也從回憶裡掙出來,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同樣一身白衣的沈息。
他的一張臉冷若冰霜,一股寒氣從他的身上散出來,問到來自沈從身上的藥味,他靜默一瞬。
“兄長,我見到蘇靈了。”和沈從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寒意才消散開來。
聽到回憶中的名字,沈從明顯一驚,沒想到會在西河郡聽到有關蘇晗的消息。
他急急把沈息拉到房間裡面來。
“進來再說。”
“嗯。”沈息沒有反抗,點點頭。
“兄長,今日我出去看到蘇靈了。”
“真的是她?”沈從急切反問。
“嗯,她身旁還有一個人。”
“還有呢?”
“兄長,你不必太自責,當初你盡力了。”他的眼光看向沈從的左手,那垂下來的袖子裡面空蕩蕩的,随着主人的激動而晃動。
沈息這時候開始沉默,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我看見他們被城門口出的士兵捉拿到大牢裡,然後就回來了。”
回想起來不久前鐘離涯他們來時說過的話:“今日捉住了兩個魔修……”
“魔修,魔修。”沈從喃喃:“竟然是這樣。”
愧疚,自責,這段時間以來這種心情一直萦繞在他的心頭,如今終于又再次知道了故人的消息,這讓他如何不驚喜,如何不急切?可是自己的故人卻是被丢進了大牢。
“我知兄長急切,也知兄長愧疚,但如今知道了她的消息,自然可以想到辦法把人救出來。”
“兄長,莫要因愧疚影響自己。”
沈息垂下眼,聲音冰冷的安撫沈從的情緒。
“為兄知曉,為兄隻是沒想到。”
“阿息,這一路辛苦你了。”沈從擡手輕拉他的袖子,“你先休息,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
沈從心事重重地坐下,眼珠不時看向窗外,他在心裡暗自決定好。
另一邊,冷冰冰的大牢裡,蘇晗不管怎麼樣心裡都覺得不舒服,她在地上動來動去,各種變換姿勢,在心裡把寒之和西河郡的那幾個士兵裡裡外外罵了幾遍。罵到最後,她的肚子不争氣的叫起來。
“咕。”
蘇晗嘴巴一撇,拉長了臉,蛄蛹到了牢門前有氣無力的:“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要餓死人了!”
“哈喽?有人嗎?快要餓死人了——”蘇晗拉長了尾音嚎着。
叫了半天也沒見到個人影過來,她回到牆邊坐下,仰起頭生無可戀地看着天花闆。
“錢難掙,屎難吃,這該死的世界。”
“姑娘,别急,我這裡還有一點吃的。”鐘畫生過來,表示自己在衣服裡面還藏有一點食物。
聽到此話,蘇晗兩眼放光:“果真嗎?”
“嗯嗯,所以姑娘你千萬别想不開。”
“想不開什麼?”
“想不開去吃屎,姑娘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聽到這話,蘇晗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但還是和他解釋:“我就那麼一說,你不用當真。”
鐘畫生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