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家少主發問,甯洄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道:“少主,比武大會快開始了,宗主正找你過去呢。”
甯無傷聞言,轉頭向柳白二人歉意道:“二位,實在不好意思,失陪了。”
柳拂雪揮了揮手,爽快回道:“無事,我們也該回去準備了,你快去吧。”
甯無傷笑了笑,剛跟着甯洄跑出去兩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迅速轉回身來,對着二人揚聲喊道:“兩位——擂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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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雪随白渚清返回場地,隻見各宗門已然分據一方,比武大會尚未開場,衆人正三兩成群,談笑風生。
二人剛走近一處,一聲突兀的怒喝驟然響起,渾厚的中年男聲傳來,仿若平地炸雷:“逆子!”震得人耳鼓生疼。
緊接着,便是棍棒抽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之聲。
柳拂雪循聲望去,隻見季臨風正捂着被打的肩膀,“哎呦——”一聲,猛地跳到一旁,他往哪竄,棍棒便如影随形,怎麼也躲不過自家父親的下一輪攻擊。
“梆——梆——梆——”幾下重擊,季臨風抱着傷口,東躲西藏,鬼哭狼嚎。起初他還能勉強招架,可沒幾下,手中的扇子被打落,瞬間沒了往日的嚣張氣焰,扯着嗓子求饒。
“爹爹爹!我錯了還不行嗎,别打了爹!”
季清明正怒火中燒,手上絲毫不肯留情。
“你這哪裡是個認錯的樣!”
季臨風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忙閃到那女子身後,尖聲叫嚷:“阿姐快救我!爹他要打死我!”
季清明見狀一個踉跄,氣得手指發顫,指着這不孝子吼道:“殺你?對,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整日遊手好閑、插科打诨,你什麼時候能像你阿姐一樣,讓你爹我省點心?!”
季疏影站在中間,一臉無措,清秀眉眼間染上一抹愁緒。見父親真動了怒,趕忙拉住父親的手,輕聲勸道:“父親,您消消氣,臨風年紀尚小,愛玩些也是常理,您何必生如此大的氣呢?小心氣壞了身子。”
“愛玩?你阿姐在你這歲數,劍術心法早就爛熟于心了!阿影你讓開,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逆子!”說着,又是一棍子揮過去,邊打邊吼:“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放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
“哎呦!哎呦!别打了!救命啊!”
柳拂雪瞧見季疏影身形似是一滞,還沒等她細想,一抹綠色身影竟朝自己撲來,驚得她心頭一震。
柳拂雪:“?”
柳拂雪:“!”
根本來不及躲避,雙肩便被一股大力摁住,季臨風已經躲到她身後,扯着嗓子喊:“拂雪,救救我!我爹要打死我!”
柳拂雪:“……”
季清明一愣,手中棍棒停在柳拂雪頭頂,趕忙收了回去,扔給身後弟子,尴尬地咳了兩聲,掩飾失态,随後背過手,故作正經道:“咳咳,那個……柳丫頭,你也來參加逐鹿會了?”
又看向一旁的白渚清:“白師侄也來了。”
白渚清恭敬行禮:“季伯父。”
柳拂雪也跟着問好:“季伯父。”
季清明又咳兩聲,瞥了眼季臨風:“都是我這不孝子,剛才讓你們見笑了,兩位師侄可别見怪。”
季臨風在柳拂雪背後翻了個白眼,差點又把季清明的火勾起來,好在瞧見還有外人在,這才強壓了下去。
季清明心想眼不見心不煩,轉身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見自家爹走了,季疏影和季臨風皆是松了一口氣。
柳拂雪無語的把季臨風還壓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把拍下。
季臨風“哎呦”一聲,甩了甩手,痛呼道:“你怎麼也打我?!”
“打的就是你!”柳拂雪又猛的踩了他一腳,不等他反應,便趁着他尖叫之際一骨碌跑到了季疏影身後,對着季臨風做鬼臉:“略略略,叫你拿我當擋箭牌。”
那邊季臨風捂着痛腳,到處亂跳。
這邊季疏影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笑道:“師妹,你何時下的山?怎麼不告訴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