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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狂奔,沖回鎮前。
遠遠就看到一個青衣身影伫立在岸邊,柳拂雪瞳孔驟縮,三步并作兩步,加速沖了上去:“季臨風!”
“啊?”季臨風剛剛斬了幾百隻“蝦兵蟹将”,正累的搖着扇子隻喘氣,聽到呼喚,下意識轉頭,誰料剛一回身,便被刹不住腳的柳拂雪撞了滿懷。
力度之大,隻覺五髒六腑都要移了位。
季臨風被巨大的沖擊力逼的後退了幾步,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痛的直抽抽,咬牙切齒道:“我靠……拂雪……咱倆就算有再大的仇……你也不至于一頭把我給撞死吧……”
柳拂雪也意識到剛才那一下确實是撞的有點狠了,可此時卻來不及道歉了,直接上手一把把季臨風的身子給掰直了,再他震驚的眼神中,把他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季臨風見她如此,腦子中有一片浮想聯翩的畫面閃過,瞬間拉緊了領口,警惕的看着她道:“喂喂喂,拂雪,你不會是觊觎小爺我的美色吧!”
柳拂雪也懵了一下,看季臨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神色,怎麼看也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忽然反應過來,猛地給了他一腳,叉着腰氣憤道:“季臨風,你好端端的幹嘛裝病騙人,戲弄人很好玩嗎?”
季臨風捂着痛腳亂跳,本想反駁幾句,卻也是忽然頓住,愣愣問道:“什麼裝病?”
“咳……”白渚清在身後輕咳一聲,适時打斷,低聲對柳拂雪耳語道:“師妹,甯姑娘不在這裡。”
一語點醒夢中人,柳拂雪四處張望了一番,确實不在,終于反應了過來,指了指季臨風道:“不是你?”
季臨風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滿心疑惑道:“什麼不是我?”
柳拂雪言簡意赅的把剛才那名弟子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季臨風才終于恍然大悟,指了指不遠處道:“喏,昭昭在那,受傷的不是我,是段流川。”
原來,是剛剛那名弟子太過着急,一時口不擇言,光記着“少主”了,說漏了前面的“段”字。
“嘿嘿,拂雪,”看到季臨風一臉猥瑣的笑着靠過來,柳拂雪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呀……我……啊!”
季臨風被劍柄杵的一個趔趄向前奔去,捂着腰憤憤轉頭道:“誰啊?!誰敢打小爺我?!”
卻見白渚清正靜靜把劍收回鞘中,看他一眼,拱了拱手道:“季公子,不好意思,白某未有注意到你站在身後,實屬無意之舉。”
這表情,這語氣,哪裡是有半分歉疚的樣子???
季臨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強顔歡笑道:“啊哈哈……那什麼……白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小傷,小傷而已……哈哈哈哈……”
果然啊,陷入吃醋的男人,最是可怕了……季臨風一陣膽寒。
一番鬧劇過後,季臨風總算是帶着幾人到了陣營地。
“昭昭!”柳拂雪看見了坐在門口熬藥的甯照晚,高興道。
甯照晚擡頭見是她,也瞬間喜笑顔開,起身跑了過來。
“阿雪!你們回來了!城中的事解決了嗎?”
“那當然,你那藥囊可厲害了,那些蝦兵蟹将可都不敢靠近呢!”
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柳拂雪想起了正事,趕緊問道:“昭昭,我師姐呢?”
“在裡面呢,”甯照晚指了指内屋,“季姑娘在裡面照顧段公子呢。”
聞言,柳拂雪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段流川怎麼樣?傷的很重嗎?”
甯照晚托着下巴,微微皺了皺眉,思考了一下,道“段公子本就耗費了太多内力維持陣法,又受了那千年魇章的重擊,确實受了不小内傷……不過你們,有我師父在呢,他肯定會沒事的!”
說着,甯照晚卻忽然注意到他們身後的季臨風,站着的姿勢好像有些許奇怪,便開口問道:“臨風,你腰怎麼了?”
“啊?”季臨風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兩個“罪魁禍首”,見白渚清沉默不語,柳拂雪則心完全不在他這邊,便打哈哈道:“啊,這個……沒事,我自己摔的,啊哈哈……”
甯照晚小巧的眉頭皺了皺,“摔的?小傷不治,久了便會釀成大病,瞧你這樣,若是傷及了骨頭就不好了,且讓我幫你看看吧。”
見女子關切模樣,季臨風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那就……麻煩甯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