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公司不久周雅就被叫去跟同事出去做采訪。
是對一個商業人士的報道,近期因為他要選舉繼承人的事情鬧得很熱,很多媒體都來了,把他圍在公司門口,人擠着人。周雅差點被擠出去。
“我進不去了周雅!你快進去!”
阿哲在兩個人的夾縫中很艱難地把話筒遞給周雅,周雅比他要更裡面一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擠進來的了,隻知道是被迫的。
周雅伸了好幾次手才拿到話筒,回頭面向台上那些記者已經開始發問了,她都分不清是哪邊的人說話。
“請問李先生繼承人上位後您就退出商業圈了嗎?”
“李先生聽說您的大兒子聽到繼承人的消息在家裡破口大罵亂砸東西是嗎?”
巴拉巴拉巴拉...
“我...哎我要摔了...别别...”周雅被擠來擠起,逐漸變得煩躁,推了一把将擠她最厲害的人,那人瞪了她一眼。
是你們先擠的。周雅權當沒看見,把注意力轉到采訪上。
“我剛說過了,請各位一個一個來,你們這樣問李先生要回答哪個啊。”李先生旁邊的助理出來說話。
場子的嘈雜小了一點,但隻一瞬就又有人發問了。
周雅無助地看來看去。她完全沒有發問機會,這樣下去不行啊。
豁出去了。她高舉起話筒大聲問出來:“李先生!您向外界公布的繼承人是您的女兒,能說一下原因嗎!”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把旁邊幾位都吓到了。
連在後面喘氣休息的阿哲都驚訝地看過去,豎起大拇指。
瞬間,阿雅囧迫。
但她看到那位李先生笑了,好像還是對着她的,周雅不太敢相信,眼神有絲困惑,試探。
“這位記者,你這個問題問得不錯。我想大家也一定了解,以往不管是誰要選繼承人,每次讨論聲隻有關于他們的兒子的,好像都認為女兒沒有參加的資格,這種現象造成了大家的偏見,女孩也不比男孩差的,隻要肯努力在職場上她們跟男人應該是平等的。”
“我的女兒上任之後也請大家多多支持。”
周雅愣了好一會,直到耳邊傳來議論聲,而那位李先生也在助理的護送下離開了。
真是又累又熱。連飯都吃不下,她隻喝了點水,擡起手時才看到胳膊已經紅了一塊。
怪不得,剛才火辣辣的疼。
阿哲叫她,要回去了,周雅拿了東西起身。
下午忙得幾乎沒停下過,坐公交回家的時候她累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拖着沉重的身體下車,往樓上走。
到樓層時她低頭掏着鑰匙,沒注意前面,剛要擡頭卻撞上什麼東西,又軟又硬。
周雅疑惑地擡頭看,卻在一瞬間愣住。
“傻啦。”他笑着問。
呆得可愛。
薛祈耀捧着她的臉揉搓,“好想你啊。”
周雅愣了好一陣,嘴角下壓,忽然就哭了出來。
薛祈耀亂了陣腳,連忙安慰:“哎呦,不哭不哭。”
她稍稍止住了一點,抽泣着擡起右手,薛祈耀拿在手裡看。
“手受傷了啊?”他急得喉嚨都發緊。
“嗯。”周雅抽泣了兩聲,說話跟斷了線似的,好委屈:“我今天、出去采訪、他們擠我,踩我腳,鞋子都髒了,還、還撞我的手,你看。”
她哭得身體一抽一抽地。薛祈耀摸她頭發輕輕地安撫,“辛苦了我們雅雅,咱回家,給你擦點藥水就不疼了。”
周雅點着頭,被他牽回了客廳沙發。
她看着他忙來忙去地拿藥箱、紙巾,然後在她面前蹲下,擦藥。
“你休息幾天?”剛哭過的聲音有點悶。
“兩天,一下班我就趕回來了。疼不疼?力道重嗎?”
周雅搖頭,繼續盯着他擦藥的動作,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我都忙死了,淩晨還要被喊回去加班,做又做不好還要挨罵,還有啊,隔壁還來了個死變态,他騷擾我。”她一下訴了好多苦水。
控制不住,見到他的那個瞬間就好想哭。
“什麼變态?”薛祈耀頓時停下動作,眼神裡都是深深的不安。
“他住旁邊,我下班回來碰到過幾回,對我拉拉扯扯,上次薔薇過來幫我趕走的,現在已經被房東轟走了。”
他松了口氣。看來他離開後發生了好多事。
薛祈耀起身坐到沙發把她抱起。她跨開雙腿坐到他身上,他動作很輕地給她擦拭眼角淚痕,“吃東西沒?”
周雅委屈地癟嘴唇,搖頭,又吸了下鼻子,“我本來,想回來的時候去買牛肉餅吃,就我們之前去的那家,可是他今天好早就關店了。”
“啊?這麼過分啊。”他語氣像在哄小孩。
“嗯。”周雅重重點頭。
“點外賣吃怎麼樣,快一點。”
點頭。
薛祈耀拿了手機給她去點,那雙眼睛從未離開過她的臉。才一個月沒見,憔悴了這麼多。
他擡起下巴吻了吻她的臉,她不受影響,全神貫注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