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

“......”

車輛在雨夜中緩慢前行，紅黃色的燈光交織，小雨滴落下時像一個小小的煙花。

梅市是個多雨的城市。

今天去采訪差點把機器給淋濕，忘了帶傘，薛祈耀冒雨跑回宿舍，洗了熱水澡。

十一點半了，周雅的消息還沒來。

玩到這會？薛祈耀邊想邊撥通她的視頻。

接得倒是挺快，視頻裡她臉頰很紅，眼睛要睜不睜的。應該沒喝多少，她喝不了太多，但容易醉，她的醉反應還慢，每次喝完了才開始。

她靠太近了，看不到是在什麼地方。

“你在哪呢？”

她好困惑地嗯？了聲，努力睜着眼去認他是誰。

“回家沒？”

“回了啦。”喝醉酒的她發音不太清晰。

“在卧室？”

周雅晃動了下視頻，對着黃色的地闆，“在我們家地闆上。”

那就是在客廳，他還看到一晃而過的冰箱角。薛祈耀笑了下，“幹嘛坐在地上，你站起來打開前面那個白色冰箱的門就能拿到水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她好驚訝地把臉湊近屏幕。隻看得到一邊臉了，然後扒着旁邊牆壁站了起來，他說開前面的冰箱，可是她拉了好幾下都打不開，氣餒地耷下臉：“打不開。”

“試試另一邊呢？”

“噢。”周雅從另一邊開，這次真的打開了，她拿了一瓶水出來接着往沙發那邊走。

拿着手機太麻煩了，就把它豎在桌上的紙巾盒前面。

“喝完了水早點睡覺。”他在電話裡頭叮囑，她不太耐煩地回一聲知道啦，薛老頭子。

“鬧鐘有沒有調好？”

“有。”水喝夠了，想回去躺着，她拿着手機起身，可又走不穩，手機畫面裡晃來晃去。

“阿耀。”她忽然很驚訝又迷茫地叫他。

“老婆。”

她悄咪咪說：“我們卧室的門被人偷走了。”

薛祈耀在那邊笑出了聲，邊笑邊說：“你怎麼那麼可愛啊周雅雅，把鏡頭轉過去對面我看看。”

周雅點了好幾下屏幕才把鏡頭轉成對面。

“你往右邊走兩步。”

往右走兩步。

“哎對，真棒，然後直走三步，擡起你的右手到腰的位置，會摸到一個突出來的東西，那個就是門把手。”

他在說的時候她也在按照着做。

“對，就是這個，往下掰。”

嗒。門開了。周雅摸黑躺到了床上，眼睛已經閉上了。

“蓋好被子再睡。”

“好熱。”

“半夜就冷了，拉一個角角過來蓋好肚子，不會受涼。”

她是不太情願的，但是薛老頭子一直叨不停，煩人得很，她可不想耳朵長繭。

“好了我要睡覺了。”

“要跟老公說晚安。”

“晚安。”

“是老公晚安。”

“是老公晚安。”

薛祈耀無奈地笑了聲，一字一句教着她：“老、公、晚、安。”

“老公晚安。”

薛祈耀那嘴角笑得都咧開了，這是她第一次喊，磨了這麼久終于騙到一句。

“晚安乖寶。”

接着畫面旋轉，變成昏暗的天花闆，漸漸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薛祈耀沒有挂電話，戴上耳機聽着她的呼吸入睡。

隔天早晨。

腦鐘響了。周雅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去開手機，點開就是跟薛祈耀的聊天界面，昨晚的視頻通話時間九個半小時，剛挂不久，他發了早安。

周雅回了個她醒了，接着起床。

中午休息完上班，他們突然忙了起來，周雅太專心剪視頻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問了沈君潔，原來是陳萱收到消息對方給她提供了一個女明星的酒店位置，這個女明星正是最近被議論上熱搜的那位，已經挂在榜上半個月了。

陳萱趕緊叫了兩個人過去，無論如何都要拍到她出來的視頻。

“她在哪？”

周雅跟沈君潔沒有被叫去，自覺地退到角落給他們讓路，這會在吃瓜。

“在一個小鎮子的旅館，可低調了，要以往啊她肯定不會住，陳颠...經理這個人脈真是廣。”

“在國内？”

“對啊。”

“可是...”周雅自言自語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