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讨厭的人怎麼辦?》
文/逢渡
晉江文學城
謝謝你們來到這兒,請多多支持正版。
.
當應蕭摘下他的職業生涯裡首個F1年度車手總冠軍的那一刻,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為他呐喊。
偌大的場地喧嚣如鼓。
鏡頭精準地捕捉到被所有聚光燈青睐的男人。
紅色收腰賽車服稱得男人腰細肩闊,身材挺拔,不輸場上任何一個歐美男人。摘下頭盔,是那饒是高清鏡頭也無可挑剔的好相貌。
臉小,高眉挺鼻,桃花眼,天生的微笑唇,偏偏氣場幹淨清冽,這是一個讓女人為之心動淪陷的過于年輕的男人。
“Asher,你作為首位摘下這個獎項的中國人,此時此刻,你有什麼感想嗎?”
鏡頭前,一名外國記者語速急,言辭清晰,跟在正大步離開的應蕭身邊,抓緊機會采訪。
他很急。
明明前一刻還是在場上絕對掌控的頂級賽車手,但現在腳步匆匆,似乎有比得到這份榮耀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作為明星賽車手,除了比賽和必要的場合,應蕭極少露面,也從不展露自己的私生活。
橫空出世的天才賽車手,用一個個獎項獎項登頂走到今天。
除了國籍,年齡,姓名這種基本信息外,沒人知道應蕭的詳細背景。
他很神秘,也太耀眼。
就在衆人以為應蕭一如既往地不會接受采訪時,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随即停下來。
應蕭認真思索了一下記者的話,出于禮貌,他回答問題的時候是看着對方眼睛的:“你是指想說的嗎?”
那名記者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點頭笑着說“對”。
于是男人彎唇笑起來,黑纖的睫毛是眼睛自帶的眼線,那是很幹淨清冽的一個笑容,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愉悅——
像晃着尾巴的狗狗。
“——我做到了,并且完成得很棒!”
抛下這樣一句得意,似是而非的一句宣言,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鏡頭前。
“啪”地一聲,電視直播被人關上。馮幼巧的神情冷凝,估摸着應蕭這會兒快到酒店了,她勉強在沙發上坐着等,扣着手心。
黑亮的電視機屏幕顯映出女孩的面容,眉頭緊皺,天都要塌下來的焦躁嚴肅。馮幼巧瞥見放在腳邊包裝精緻的玫瑰,蹬了一把,心裡又難過起來。
“該死——”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啊?”
馮幼巧的眼眶酸澀。
.
另一頭的應蕭還不知道房間裡有人正等着他。
“比賽結束以後有誰聯絡我了嗎?”
他大步朝酒店走進去,一邊問經紀人。
加登是一名中年男士,英籍墨西哥人,從應蕭開卡丁車的時候就是他的經紀人了。
加登搖頭,還在不死心地勸應蕭去待會兒的晚宴,電梯門關上,他突然想起來:“對了。一個小時前有個女孩找你,她說是你的妹妹——”
應蕭眸子裡亮起的神采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黯淡下去。
“我想她現在應該在你的房間等你。”
電梯直達頂層,加登朝大開的視野看進去,很快收回視線,補充道。
他曾碰巧見過一次Asher的母親,一位常年出現在各大财經報刊上的女企業家,公衆形象雷厲風行,但私下對兒子卻很溫柔。
至于他的父親,倒是有傳言身居要位。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作為合作雙方,但加登卻始終能保持分寸感的原因。
應蕭果然一如既往地不會出席這種場合,加登倒沒多少失望,他的餘光瞟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出現。沒等看清,電梯門就關上了。
.
手機微信裡恭賀的訊息還在不斷增長,應蕭卻覺得很煩。
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蔫頭耷腦的,像被雨淋濕的大狗。應蕭的嘴唇抿起,克制不住地想違背約定給那個“壞女人”打電話,猶豫又糾結。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哥。”
馮幼巧怔愣住,情緒複雜。
她這一聲把應蕭喊回神了。
噢,剛才加登好像說過來着,他妹妹找他。
“你怎麼來了?”應蕭揉了一把馮幼巧的頭,沒察覺到她的異樣,還以為自家表妹是過來看他比賽的,他擡了擡眉,睨了一眼那捧粉玫瑰,笑,“憋什麼壞呢?這麼乖。”
“這不是我送的,”馮幼巧扯了扯唇,“慧允姐的意思。”
“她一切都好吧?她人呢?現在還在中東嗎?是她聯系你的嗎?”
應蕭皺眉:“她為什麼不聯系我?”
粉玫瑰嬌豔欲滴,是應蕭人生中第一次赢得比賽向林慧允讨要獎勵的時候,她不耐煩,當夜路過的花店隻剩下玫瑰還算鮮嫩漂亮,林慧允于是就挑了一束粉玫瑰。
後來覺得這花很适合“應小公主”,便次次都會買給他。
馮幼巧垂眸,“……這很正常。可能當時你在忙吧。”
林慧允是戰地記者,大學期間就經常當自願者,畢業後主動申請外派,常駐中東地區。
這幾年局勢不穩,林慧允不是個安定的人,信念感又極強。這幾年來,斷聯是經常有的事。
所以作為男女朋友,二人都忙,在馮幼巧這個外人看來,林慧允跟應蕭的戀愛談得實在寡淡。
架不住兩人熱衷,就算偶爾隻是打個電話都很開心。
應蕭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心底失落,倒是沒懷疑。
他抱着懷裡的玫瑰,心情好起來,“收拾一下,帶你慶祝去。”
“恐怕不行。”
應蕭回頭。
馮幼巧斂眸,不敢看應蕭的眼睛,怕露出不對勁的地方,于是繞開他,“飛機在酒店的停機坪等着呢。姑父有急事叫你回去,我就是個傳信的。哥,你還是趕快收拾東西吧。”
“沒透露什麼事?”
應蕭臉色也嚴肅起來。
應臨是個規矩很嚴的人,這點不僅體現在對下屬和兒子身上,他對自己同樣如此。
很少像這般,着急忙慌,特意派了私人飛機,在應蕭比賽結束的第一時間把人攔住。
馮幼巧頓了一下,然後搖頭。
她以為會費些功夫将人騙回去,但應蕭聽完這話,沉吟片刻,連東西都沒收拾,隻拿了重要證件,便準備回國。
應蕭了解自個父親,要麼事态嚴重,要麼就是真的需要他立馬回去,否則應臨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來這一出。
思及至此,他的心緩緩下沉。
就怕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特意等到比賽結束才告訴他……
不知為何,心髒的鈍痛感再次襲來,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加拿大到京城的航班十幾個小時,應蕭和馮幼巧明天清晨才能抵達。
為了準備這次的比賽,應蕭一直在進行賽前訓練和狀态調整,和外界的聯絡隻維持有跟父母的固定通訊,他已經很久沒聽到林慧允的聲音了……
他好想她。
今晚尤為思念。
應蕭再次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