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幻真人?”燕溪山半倚着床欄,冷俊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困惑,長而卷曲的黑發垂落在身前,慵懶倦怠。
燕溪山認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下意識看向自己被寫滿古老晦澀符文的身體,小篆上面的光亮随着他的呼吸流轉,無時無刻地運行陣法以躲避天機。
太奇怪了,即使燕溪山被鎖鍊和符文壓制住所有的修為,但修士的本能還是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身體似乎太過清爽了。
就像是被人細心擦洗過的一樣,燕溪山無措地望向正盤坐在對面修行的天幻真人,金色眼眸茫然地掃過天幻真人手上的拂塵,有什麼人或者事能瞞過合體期的真人嗎?
天幻真人背對着燕溪山,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似是還陷在修行當中,道:“何事?”
燕溪山問道:“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無事。”
怎麼會?燕溪山按捺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他下意識抓緊潔白的床單,眼眸裡波濤洶湧,他在地上來回掃視,幾次咬住嘴唇,最後隻低低地問:“師……師兄來過嗎?”
這樣奇怪的感覺并非第一次産生,他感到奇怪的同時還有種熟悉,從前他和師兄下山做任務的時候也時常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師兄總說是因為自己在師兄身邊感到安全才會有的感覺。
天幻真人似乎嗤笑了一聲,但那聲音極小極短,以至于燕溪山還沒來得及辨認是否真實,天幻真人嘲弄地說:“魔尊真是貴人多忘事,三百年前可是魔尊親自取了仙主的心頭血叛出仙山。”
“帶着仙山至寶無影無蹤地消失在魔界三百年,”天幻真人轉過身,那張還算俊逸的臉不正常的扭曲着,“難道不是魔尊親手了斷師門情誼的嗎?還是說,魔尊覺得仙主還會對你舊情難斷?”
燕溪山金色眼眸驟然收縮,他慘笑一聲,不再說話。
也是,哪怕是寬宏大量如師兄也斷不會對一個叛徒舊情難斷,是他癡想了。
是他在這間滿是仙山痕迹的地方多想了。
天幻真人頓了一下,說道:“還請魔尊莫要多想,不如趁此修養生息,以備仙山問話。”
燕溪山喉嚨湧出一點悲哀的笑容,道:“我如今修為盡被壓制,連凡人都不如,隻能算是苟延殘喘。”
這裡的一切都帶着仙山的影子,和三百年的形制并無二樣,燕溪山單單看着素色花瓶都忍不住想起師兄,想起和師兄同住的那間屋子,他轉身背對着所有,對着眼前單調的牆壁心神飄忽。
天幻真人也沒有再說話,呼吸勻稱,似乎再次修行起來。
但下一刻,天幻真人後腦勺突然裂出一隻血紅色的眼睛,瞳孔幾乎站了整隻眼睛三分之二,詭谲凸起,不太像是仙山手段。
血紅色的眼睛瞪得快要掉下來也要去看背對着他坐下的燕溪山。
天幻真人閉上前面的眼睛,嘴角滿意地勾起,識海裡血紅幕布中,背肌寬厚緊實,溝壑分明,自腰側兩邊向下延伸的線條幹淨漂亮,脊柱線末端的一點凹陷更是勾人心魄的性感。
指尖殘留的溫潤還在提醒着天幻真人,哪怕過去三百年,他的師弟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又看到上面的咬痕後,天幻真人的牙又癢了起來,燕溪山小麥色皮膚上那些青紅的痕迹格外顯眼,不必訴說,都知道留下它們的人有多熱切渴望。
燕溪山卻看不到自己背後層疊的情色痕迹,他隻是又困倦地閉上眼睛,長發落在潔白的床上,他無力地撐着身子,落寞地看着自己的手,才發現被壓制修為的自己居然這麼脆弱,總是不自覺的困倦乏力,也幸好如今禁锢他的是仙山,不至于落到更難堪的境地。
十、九、八……天幻真人後腦勺的血紅眼睛消失不見,他抛起拂塵,隻見拂塵猛然增大百倍,直到拂塵絲将他和床上的燕溪山都籠罩進去。
天幻真人熟練地掰開燕溪山抓緊錦被的手,将深睡過去的燕溪山壓在自己身下。
睡着的燕溪山沒有身為魔尊的傲然,也沒有被俘的落寞,更沒有對那位仙主的期望,俊美的容顔一如往昔,卻更加成熟具有某種說不來的味道,天幻真人癡癡地盯着燕溪山,俯下身在燕溪山嘴邊落下吻,随後又控制不住地啃咬,直到燕溪山嘴唇都紅腫起來,看上去帶着濃厚的情欲。
天幻真人口對口渡出一點仙氣,流入燕溪山身體中,蘊養他布滿裂痕的筋脈。
但做這些事情可不是無償的,天幻真人望着因為主人沉睡而開放的果園,開始堂而皇之地索取自己的報酬,他揪起熟透了的果實,仔細檢查它們是否合格,看着沉睡中的主人本能地想要阻止小偷,卻囿于無力隻能逃避地摟住自己。
身為小偷的天幻真人沒有一點心虛,更加惡劣地用法力固定住無力反抗的果園主人,使得果園失去所有保護,不得不向小偷敞開自己的領地。
“真漂亮啊師弟,”天幻真人貼住顫抖着的果園沃土,開始仔細品嘗已經過分成熟的果實,吃飽喝足後十分坦蕩地對果園主人表達謝意,“謝謝師弟款待。”
檢查果園發出的聲音大得有些讓人羞恥,滋滋作響,可見小偷對果實的滿意。
燕溪山緊閉的眼睛顫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從昏睡中清醒,然後發現自己的精心培養的果園上枕着一個陌生人。
天幻真人病态地笑起來,卻檢查得更加用力,看着果園主人顫抖得厲害,心中一片憐惜,卻絲毫沒有停止自己掠奪果實的動作,更是沒有厚此薄彼地将兩邊果實一同照顧得水光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