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若扶風拉長了音,眼底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抱着小老虎直接站起身,“今天這出戲算是唱完了,辛苦梅隊和菊小姐跑一趟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接下去就是我們集團的内部事宜了。”
說罷,若扶風頭也沒回地就朝外走。
稍落後若扶風一步的童彖對着梅拾酒和菊寒露輕點了下頭,就跟着若扶風的腳步離開。
梅拾酒杵在原地盯着若扶風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全然忘記了身邊還站着一個菊寒露。
“梅隊,要是擔心若司政的話,不如直接和她說。光杵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啊。”菊寒露滿是調侃之意地湊近梅拾酒,幾乎是與梅拾酒耳語一般。
“若司政都說了,接下去是他們集團内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去做什麼,難不成還真的要落得個介入他人内部事宜的名聲?”梅拾酒緩緩收回眼神,絲毫沒有被菊寒露的調侃所影響到。
菊寒露自然不信,微挑了下眉:“嗯?你确定嘛?”
“我确定,我們該回去了。”
梅拾酒沒再搭理菊寒露,邁開長腿就朝外走。
菊寒露見狀,連忙邁腿跟上:“诶,梅拾酒,你别仗着自己腿比我長點就給我來這一出啊。”
回到營地,菊寒露事無巨細地與竹稚南和蘭子諾講述了一下上午所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提及歐部長那變成真豬頭的模樣,更是樂呵呵地取出手機:“口說無憑啊,我可是拍照留念了的。哝,給你們瞧瞧。”菊寒露将手機屏幕劃拉了幾下,翻出她拍下的照片直接隔空影像呈現在竹稚南與蘭子諾的面前,根據嘚瑟地擡起下颚,雙手抱胸,“看看吧,效果如何。”
當歐部長的模樣清晰地呈現出來時,不論是竹稚南還是蘭子諾皆是一愣神。蘭子諾看的瞠目結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又深怕自己看錯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内眼角,确認沒有看錯後,不禁感慨道:“寒露,你這才從稚南那拿了整蠱粉末的配方,就直接改良成這樣了?”
“她從我這裡拿走的可不止是整蠱粉末,還順走了異形藥劑。”竹稚南無奈地搖頭,她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就這麼低着頭詢問菊寒露,“寒露,你知不知道我的異形藥劑還在改良?”
“我知道啊,但這不妨礙使用。而且我覺得現在這種效果不就挺好的麼。”菊寒露對着歐部長的照片做了個展示的動作,“看,歐部長的這個樣子不就已經說了一切麼。”
竹稚南眉頭微蹙,并不贊同地搖頭道:“不不不,光是照片有什麼用。我得看到實物啊,我得親眼看見效果才能找出如何改良,又或者有什麼可能研發的其他藥劑。目前這款異形藥劑,我特意增強了異形的時間效果。你剛剛和我說,歐部長就連說話也是豬叫聲?我不記得我的配方能夠做到這一個地步,難不成歐部長的身體裡有什麼元素促成了現在的結果……”
一提及藥劑這一塊内容,竹稚南立馬陷入了思考當中。
杵在一旁,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梅拾酒則是正擦拭着自己那把匕首。腦子裡則是嘗試去思索出若扶風到底打算怎麼去處置麥長澤,她雖然不清楚智星的禁閉室是個什麼樣子,但是她也曾經從母親那裡聽說過關于四大集團的禁閉室特點。
智星集團的禁閉室是個可以探知被關禁閉者内心深處的恐懼,從而改變禁閉室的環境讓被進來的人從心理與身體被雙重打擊。
梅拾酒回想起麥長澤聽見若扶風要将他關進禁閉室的模樣,麥長澤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隻不過,麥長澤的恐懼應當不是自己即将要面對什麼,而是恐懼要被若扶風知曉自己的弱點是什麼。梅拾酒當即在心中思忖:“依照麥長澤那個高傲自負性格,一定不會希望被任何人知曉自己的弱點,所以一定會在被知曉前逃離。這一點,若扶風肯定也是能想到的,要是麥長澤能夠成功逃脫的話,那就是若扶風放走他的。至于放走麥長澤的原因,并不是若扶風善心大發,而是她要确定麥長澤背後是否還有别的人存在。如果真的有那個人存在,隻怕麥長澤能從若扶風這裡成功逃跑,也不見得能被那個人放過。”
想到這裡,梅拾酒直接掐斷了自己的思考,倒不是不想去細想麥長澤會有什麼下場。而是她不清楚若扶風的這一場計劃到底策劃了多久,居然能夠做到每個人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範圍之内。
下一秒,梅拾酒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将若扶風想的過于單純了。現如今的時二十八歲的若扶風,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剛成年不久的若扶風了。倘若沒些手段,若扶風也不能成功坐上智星集團首席執行官的位置。
如梅拾酒所猜測的那般,老K那邊不多時就傳來了麥長澤逃跑了的消息。
彼時,梅拾酒她們幾個正圍坐在茶幾旁,商讨着勘探淨水資源的具體計劃細節。得知這個消息,梅拾酒悄無聲息地倒吸了口氣,微張的嘴唇緩緩合攏,用手中的筆輕輕地敲擊了幾下桌面,桌面伴随她敲擊的動作發出了叩~叩~叩~的聲音。
隻三聲,梅拾酒就将筆放下,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地微微低垂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