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鶴的笑毛骨悚然,北堂邪寒毛直豎。吓得北堂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曦和殿,怎麼回到她的寝宮瓊勾宮的。
反倒是君玄鶴,探完了北堂邪的底子,逗完了北堂邪,回鶴唳台大肆宣揚了一翻。
“哎,就陛下那個新妃!我今天見着了,以為她多聰明,想探探她,結果我一個眼神,她就吓飛了。”君玄鶴擺擺手。
“所以你把清泠妃吓傻了?”狄慕笑得前仰後合,“你也不怕陛下生氣。”
“我就沒怕過。”君玄鶴腿翹在桌上,百無聊賴:“現在也沒必要怕。 ”
說話間,君玄鶴瞥了一眼楊無覓。
楊無覓在一旁給正在研究血塊溫厭尋端盆送水,許是沒照顧過人,舉手投足間有些許僵硬。
“不過清泠妃能寫出那麼晦澀難懂的詩,又懂得避讓師長,确實聰明。”溫厭尋邊聊着邊用銀針挑着一塊木片上血塊,一旁的楊無覓趕忙用毛巾擦去他額頭的汗。
“先不說我了。”君玄鶴放下腿,問狄慕:“城南的案子解決了?”
狄慕朝溫厭尋手裡的木片擡擡下巴,帶着些怒意道:“解決了。是對命苦的母子,丈夫嗜酒好賭,跟娘倆動起手來,打得兇了,給母子都打死了。”
“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溫厭尋附和道,“我這剛好缺人體标本。”
“那不對啊,你解剖的怎麼就隻有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君玄鶴不解。
“你們聊,要到飯點了我出去透透氣。”狄慕抿着嘴,晃着頭逃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楊無覓快速幫溫厭尋擦了手,扔下毛巾也跑了。
君玄鶴:“ ? ”
溫厭尋道:“那畜牲打死了人,想埋到野外去,結果遇到個快餓死的流浪漢,吓跑了。那個流浪漢是東村戶口。”
溫厭尋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早些年東村叛亂,民不聊生。在饑民遍布、寸草不生、無以為食的地帶,活物便會捕食同類。
雖然後來戰亂平息,但東村的人已經不再是“人”了。無奈之下隻得下令獵殺,但不乏有幸存者,以飛禽走獸生肉為食。
難怪狄慕和楊無覓跑得快。
“我去看看。”君玄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