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周秩活動了一下手腕，上面帶了一副手铐，不過這東西頂多就是個裝飾作用。

“回總局的車上。周院長，你這次估計有大麻煩了，雖然你的研究很厲害，但總局不可能讓一個污染值高到這種程度的人正常任職。”

賀景明的語氣沒有幸災樂禍，而是很嚴肅，行動處、島國、監察處、總局……這些機構都有着殊途同歸的目的—對抗污染，即使偶有摩擦也不過是因為理念不同。

賀景明和周秩并不熟悉，但他同樣信任和尊重這位學者。

“不一定。”周秩十指交叉，語氣帶着某種笃定。

“哦，你的自信從何而來？”賀景明挑眉，他最讨厭有人說話半遮半掩。

“研究機密，暫時不外洩。賀處長這樣扭着身子，不累嗎？”他話鋒一轉。

賀景明在副駕駛的位置，周秩在車廂裡，因此賀景明一直側着身體和他聊天。

“切。那希望你别出現在我這邊。”賀景明沒再追問，一個老油條知道什麼東西該問，什麼事情該做，他被嗆了一句也沒有惱怒，隻是覺得這人和傳聞中有點不一樣。

兩人以前沒怎麼見過面，幾句話點到為止。

周秩捏了一下手指，在不久前，它們還呈現出某種幹枯的褐色，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有人幫他祛除了污染？是誰？

他昏睡了這幾天不想做了一場夢，反倒是回想起了零星的記憶碎片。

眼前的車廂使得那片荒原逐漸變得模糊，很多細節都記不起來了，他又想自己養的那隻小家夥，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裡。

以周秩現在的狀态自然不能帶回總部，他被帶到了監察處的禁閉室内，這裡有着悠久的曆史，具體表現為鏽迹斑斑的鐵門和不知道脫了幾層皮的強。

牆上有些血迹，沉悶潮濕中帶着一絲異味，這間屋子死過很多人。

“有什麼問題？我勸你乖乖在這待着，局長立刻就到。”見周秩臉色不是很好，賀景明警惕起來，生怕對方再次失控。

“哦。那我要是想出去，你攔得住？”周秩冷冷瞥了他一眼，覺得某人過于自信。

呃，好像攔不住。

賀景明想了一下當時病房裡的污染濃度，估計這位失控自己不一定能打過。

說出去誰信，他一個常年處決污染者的人打不過一個“文弱”的研究員。

“我隻是覺得這裡味道很難聞，能不能噴點空氣清新劑。”

這小子當自己來這度假的？

賀景明額頭青筋暴起，他兇名在外，誰都怕他三分，頭一次遇到這麼刺頭的後輩。

沒過多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進禁閉室，此人正是異能總局的局長—劉信。

這場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賀景明守在門口，生怕老局長出了什麼事故。

所以當劉信出來時，賀景明立刻迎上去，他看到了對方激動的眼睛，那眼睛中閃爍着無比喜悅的光芒。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