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裴川顫顫巍巍的抱着兩把劍跟着這位高貴的血族走出了棺材。
一把桃木劍,一把銀劍。
大師見二人出來頓時喜笑顔開,殷切地去握德拉克斯的手:“那這方圓十裡的鬼就交給你啦!”
德拉克斯巧妙躲開,彈了彈繁瑣複雜的衣服尾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輕笑一聲:“自然。”
顧裴川悄悄摸到牆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剛剛他條件反射打了德拉克斯一巴掌,那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說要弄死自己。
本來就是他先耍流氓摸我屁股,顧裴川抱着劍低着頭腹诽。
交談聲停止了,顧裴川小心翼翼的擡頭。
德拉克斯一錯不錯盯着他看,見他擡頭挑了下眉,問:“不說了?”
他,還,會,讀,心!
顧裴川果斷決絕搖頭,“我沒說話。”
德拉克斯冷哼一聲,漫不經心跟大師說他可以走了。
“嘿嘿。”大師自然樂,他剛剛跟這位實力強大的血族達成了交易,他讓這位小友開棺,德拉克斯把這方圓十裡的小鬼全部滅了。
這可是一年的業績,大師順手把顧裴川懷裡的桃木劍收回,“小友,事已成。”
顧裴川很想大喊哪裡成了,但是對上德拉克斯的視線隻好哈哈假笑兩聲,“辛苦了,辛苦了。”
大師一溜煙下了樓梯,整個公寓頓時隻剩他們二人和大師激動的尾音。
“去馬爾代夫看比基尼喽!”
“德拉克斯。”
顧裴川擡頭,疑惑:“啊?”
“我的名字。”德拉克斯朝他走近幾步,點明他心中所想:“知道名字就别叫我變态了,暴力狂。”
顧裴川震驚,表情裂開朝他看去,“你叫誰暴力狂?!”
“你啊。”德拉克斯語氣輕佻,側臉露出還有些微微泛紅的皮膚,“不是你打的嗎?”
“那不是你先摸我,我怎麼可能動手?”顧裴川據理力争。
德拉克斯看他兩秒,視線下滑最後停下顧裴川靠牆放的銀劍上,沒說他是胳膊麻的太厲害下意識想動一下。
顧裴川眼疾手快拿過銀劍,緊緊抱在懷裡,警惕:“你幹什麼?這劍說好放我這的。”
封印血族的銀劍不會對人類造成傷害,但是能一劍斬斷血族的脖子。
在棺材裡說好的,顧裴川幫他拔劍解除他的封印,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銀劍得由自己保管。
德拉克斯收回視線,擡腳徑直略過他下樓,“又沒說不給你。”
顧裴川抱着劍,視線跟着移動,看見那人下樓徑直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将電視機打開。
他不是說自己睡了三百年嗎?怎麼一覺醒來就會用電視?
德拉克斯若有所感,擡頭挑眉看他,似在詢問。
顧裴川移開視線,猶豫兩秒還是抱着劍下樓。
“怎麼?”德拉克斯播了個台,聽見腳步。
顧裴川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抱着劍鼓起勇氣,“你坐着我平闆上面的筆了。”
這支筆足足999,原裝一手。
買的時候他還糾結了好久呢。
德拉克斯挪了下位置,看見沙發上的白色電容筆,順手拿起,“這個?”
顧裴川視線落在999上,不可避免的看見他蒼白的手指,比着白色電容筆沒多幾分血色,摸摸咽了下唾沫,點頭:“嗯。”
德拉克斯垂眸認真看了兩眼,對這支筆沒什麼興趣,揚手抛給顧裴川。
顧裴川手忙腳亂接住,“這支好貴的,能不能别亂扔。”
德拉克斯一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搜着電視,聞言眼皮都不帶撩一下。
顧裴川接住電容筆,見狀悄咪咪譴責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穿着中世紀典型的貴族服飾,皮質高靴包裹住修長的小腿,上衣華麗繁瑣,腰線掐的恰到好處,沉睡百年未曾打理的長發披散肩背,裸露在外的皮膚透露出不同于活人的青白色,顯得神秘又危險。
修長蒼白的手指不時按下遙控器,顧裴川突然覺得他手裡拿着權杖才更加适配。
“看我幹什麼?”德拉克斯問。
“你這個衣服能不能換掉?”顧裴川有些不自在,“總感覺看起來有點奇怪。”
這種衣服他隻在電視劇裡見過,陡然出現在日常生活中,總覺得有些違和。
還有些可怕。
就像看見一個僵屍穿着清朝服飾坐在自己家一樣。
顧裴川又看了他一眼,雖然他們的性質也差不了太多,都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德拉克斯聞言扭頭,緩緩坐直身體低頭審視自己一番,又細細審視顧裴川一番,評價:“你們現在人的審美倒退的也太多了。”
顧裴川頂着白t牛仔褲,自然不敢評價貴族,“我又沒說你穿的不好看。”
“那我為什麼要換衣服?”德拉克斯反問。
“現在沒人穿這種衣服了。”顧裴川看他,“你身上的衣服我隻在電視劇和動漫裡看過,看着我有點害怕。”
尤其是他這樣坐在沙發上搜電視,非常違和。
德拉克斯淡淡一笑,瞳孔緩緩變紅,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這樣就害怕了?”
顧裴川立刻拿劍擋在身前,“你你你幹什麼?”
德拉克斯見狀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劍,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