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生具有豔麗美貌的容顔，德拉克斯的臉更是不遑多讓。

顧裴川移開視線，懷疑自己心跳聲會被他聽到，“不許看我了。”

德拉克斯不聽，堅持：“看一下怎麼了？”

顧裴川低頭躲他視線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小窩沒了，“嗯？我床呢？”

“睡床上吧。”德拉克斯說。

顧裴川又想起來今早自己是在床上醒來，問：“我今天早上怎麼睡在床上啊？”

“我抱你上來的。”德拉克斯坦白。

“……”

“你最近好奇怪。”顧裴川終于說出口，“感覺和前幾天不一樣了。”

德拉克斯笑了一聲，低低問他：“那是現在好還是之前好？”

顧裴川先是嘀咕了句問的什麼問題，又反應過來：“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們最近都要在一起，怎麼沒有關系了？”

好像是有點道理，顧裴川仔細想了想，“現在吧？”

“為什麼？”德拉克斯問。

“因為你現在不總是說我了啊。”說到這個顧裴川就來勁兒了，“你剛開始還說我沒有審美，說我衣服醜。”

“那我現在覺得不醜了。”德拉克斯說。

“為什麼？”

“看順眼了。”

晚上，顧裴川背對着他換完衣服躺在床上，莫名有些緊張。

德拉克斯在公寓時明明都沒來床上睡過覺，怎麼現在非要和自己躺在一起。

顧裴川睜着眼看着破舊的天花闆，餘光看到德拉克斯躺下。

他往裡面挪了挪，德拉克斯很敏銳地轉頭問他：“擠嗎？”

距離好近，顧裴川又挪來了挪，整個人貼着牆，搖頭：“不擠。”

“那你一直往裡面鑽什麼？”德拉克斯靠近他。

顧裴川身體一滞，但他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你靠太近了。”

德拉克斯審視自己一番，“還好吧？”

顧裴川覺得一點都不好，他很害怕那種感覺，那天早上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失控。

“你很怕我靠你很近嗎？”

“…沒有。”顧裴川違心回答。

“你看上去有。”德拉克斯窮追不舍。

“……”顧裴川現在很想收回剛剛自己說的現在的他更好一點的話，重複：“你最近好奇怪。”

“哪裡奇怪？”德拉克斯跟着重複一遍問道。

“反正就是奇怪。”顧裴川小小聲。

半夜，顧裴川想起來上廁所，迷糊着爬起來突然驚醒。

德拉克斯不見了。

顧裴川順着床摸了一圈又覺得他不像是睡相差的人，“德拉克斯？你人呢？”

屋裡很安靜，顧裴川甚至聽得到屋後不知名大樹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月光透過唯一的窗戶照在地上，顧裴川突然聽見德拉克斯的聲音。

他順着不大的窗戶往外看，見德拉克斯站在屋後的大樹下，和另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對立。

朦胧的月光傾落，顧裴川看不清兩人的表情，隻覺得他們之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情緒激動見男人鬥篷滑落，在朦胧的月色下與德拉克斯的臉相差無幾。

青白的皮膚，嗜血的瞳孔，如月光般的長發。

“這是……”顧裴川忍不住出聲：“他弟弟？”

男人若有所感側頭看過來，跟他對視上的那一秒顧裴川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

男人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笑。

德拉克斯也看過來，看見顧裴川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這個方向，警告：“不許吓唬他。”

男人笑容一滞，“他還會被我吓到？”

說罷看見顧裴川“歘”的一下消失在窗戶邊，“……”

“哥哥，你不回來是因為他？”沃洛語氣輕飄飄，紅色的瞳孔還注視着那個窗戶。

“不是。”德拉克斯否認，“是因為不想見你。”

沃洛眯了眯眼睛，“可我很想見你呢，哥哥。”

德拉克斯卻不想跟他多說，“不許再幹這些事，今晚撤掉。”

沃洛不同意，亮出自己的身份：“作為你的弟弟我可能會遵守你的話，但作為血族現任首領，我不會。”

“當然可以。”德拉克斯早就猜到他會這樣說，他現在隻是做一下父親所說的表面功夫而已。

言語提醒之後，就可以武力鎮壓。

德拉克斯回來時顧裴川還在閉着眼裝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