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克斯穿戴整齊,修長手指握住手杖,看向顧裴川。
他收拾的可謂是很隆重。
他今天并沒有打血族鐘愛的領巾,而是用了一朵開到荼蘼的紅玫瑰做裝飾,下面墜着金色的鍊子,走動間鍊子輕晃,顧裴川的眼神總是被吸引過去,腰間是用潔白的大小一緻的珍珠鍊當做腰帶。
不是這裡在晃就是那裡在晃。
身後的鬥篷徒增幾分氣場,修長的小腿踩着皮靴高跟,一步步朝顧裴川走來。
領口處的紅玫瑰與他的眼睛相互映襯,潔白的珍珠淪為他銀發的襯托,他是一名神秘強大的貴族。
貴族單膝下跪,扶住他穿了一半的靴子,擡頭問:“我幫你穿?”
顧裴川幾乎可以說是看呆了,愣愣地松手。
顧裴川今天從頭到腳的衣服都是德拉克斯找人重新定制的,高幫皮質靴子沒有多少彈性。
德拉克斯拉上拉鍊,從腳尖一路摸到他的小腿。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一樣好看。
“好了。”德拉克斯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嗎?”
顧裴川擡手搭上他的,真情實感:“你今天好好看。”
不是好帥,是好看。
完完全全的好看,他今天仿佛超越了男女性别,隻剩下單純的好看。
德拉克斯微微一笑,牽着他的手湊到唇邊輕輕一吻,“在我眼裡,你最好看。”
沃洛可能是單純的喜歡“龐大”的空間,宴會廳更是寬敞無比。
閃亮的水晶吊燈折射出光彩奪目的射線,暗紅色的實木桌子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菜品,深紅色的飲品點綴其中。
不遠處的鋼琴悠悠奏響,細膩悠長的琴聲充斥着整個宴會。
顧裴川站在德拉克斯旁邊,自然接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原本是以為他們是最後到的原因,剛剛坐下一句“好久不見,殿下。”讓顧裴川得知并不是。
是德拉克斯的身份本來就足夠引人注目。
不,是引吸血鬼注目。
對面的血族不經意間露出獠牙,視線在顧裴川身上流轉,“這位東方來的…,也好久不見。”
“……”顧裴川皺眉,下意識對他的眼神感到不适,“我不認識你。”
一名清秀的男生為顧裴川倒滿深紅色的飲品,又一言不發的離開。
“沒關系,很快你就認識我了。”對面血族毫不在意,笑道。
“?布勞爾,”德拉克斯面無表情出聲,看向那名主動跟顧裴川說話的血族,“你不需要認識我的人。”
?布勞爾聞言一笑,朝身旁的女性血族說:“巴托裡,你瞧瞧,殿下剛回來就要給我下馬威呢。”
巴托裡冷笑一聲,看上去不是很想理他,“三百年前你幹什麼你自己清楚,要我我就直接把你殺了,殿下足夠仁慈了。”
布勞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是首領手底下最信賴的人之一,怎麼樣首領都會留他一命。
顧裴川皺眉,這個布勞爾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
沃洛坐在主位,朝德拉克斯看了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宣布宴會開始。
沃洛沒想到德拉克斯會帶顧裴川一起來,還讓顧裴川穿了件和三百年前這麼像的衣服。
“哥哥,”沃洛開口,勾起嘴角問:“這次回到駐地,就留下了吧。”
血族不适合當獨居動物,自始祖誕生感染第一個人類開始,以血緣關系為基礎便形成的氏族或部落,為了生存和發展,血族以群體形式生活在一起,千年來不曾改變。
德拉克斯面前的食物約等于沒動過,對于現任血族首領沃洛的話也視而不見。
“德拉克斯,你不要太過分了。”一名血族看不下去,揚聲警告。
食物分毫不動,首領的話一句不停。
要知道今晚的宴會可是為他舉辦的。
德拉克斯聞言有了反應,淡淡朝說話的人看去,問:“你是哪位?”
“你!”那名血族聲音瞬間大了起來,要知道今晚有資格坐在這裡的血族總共七個人,個個都是血族的高階貴族。
沃洛揮了揮手讓他坐下,朝德拉克斯解釋:“哥哥他是你沉睡之後的新興,你不認識也正常。”
“弗郎德,給我哥哥道歉。”沃洛看向他是語氣都冷了幾分,态度強硬。
“首領,我是……”弗郎德還想解釋,可沃洛根本不給他機會。
“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弗郎德。”
“……殿下,恕罪。”弗郎德不情不願地起身将右手抵在胸口,俯身請求原諒。
德拉克斯無意為難他,畢竟三百年前的事與他無關,“嗯。”
高腳杯接觸桌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布勞爾輕輕歎了口氣,宣布加入戰場。
他略帶挑釁的語氣發問:“殿下,這名人類的血液味道想必很是不錯吧,不然怎麼三百年過去了,你還帶他在身邊。”
“不如讓我嘗嘗,如何?”布勞爾舔了舔唇角的紅色,看向顧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