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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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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荼靡之際,薔薇初開,一簇簇地攀過巷弄舊牆、院落籬笆,風裡淡淡甜香。兩架錦蓋馬車帶着身後六、七架箱籠車子,哒哒往城西而去。前面一架是六王妃的車,後面跟的一架略小,是二夫人日常出門用的。王妃車裡未見其人,隻有她的貼身侍女阿堇獨自坐着,豔目微合,打着盹。

後面跟的二夫人馬車,其貌不揚,規格比王妃的小一圈。可憐小車,幾乎處處都被二夫人辣手修理過——輪軸拆了,裝了防震墊;車頂拆了,裝了隔熱毯;車窗外加釘一片窄窄竹頂,隔陽光直射;車裡座位撤了,裝了張小闆床,三層軟墊,枕頭被褥俱全。床頭矮櫃一列六個小抽屜,擺滿零食和趁手工具。床邊小圓香幾微凹幾個圓槽,茶碗放槽裡,馬車便盡管颠簸,摔了二夫人也摔不着一隻薄瓷碗。

平常林潋出門去鋪子,慣性地要攤開一床賬冊或樣品來看,其他馬車那種小長闆凳,還真是不夠她林老闆日理萬機做生意的。加上最近時常去找林淵,更需要利用一程車來補補覺。其實林淵根本沒需要她做什麼,林潋不過是看來為自己安心,知道林淵還笑着鬧着,吃着喝着,身邊一個予熹,抱着疼着。林潋回府裡告訴沈嫣,說林淵那邊很好,沈嫣告訴林潋,自己這日見的哪位臣子家眷,也說林府還行。兩人互相安慰着,粉飾一晚安心入睡的小小太平。

此刻六王府一雙妻妾,同在二夫人的馬車裡。沈嫣背靠軟墊挨着床頭,跟着車身搖啊搖,長手掌撫着躺在她肚子上的一顆腦袋,自己也不禁呵欠連連,含笑道,“你這車子,真是了不得,難怪不願坐我的車呢。”

“你也躺一下,國寺還有好一會兒。”林潋翻了個身,帶着被子去摟沈嫣,軟軟的臉便貼在她腰上。車身晃,林潋臉上的肉兒也晃,嘴巴努一下、努一下,親着沈嫣的腰帶,尚不滿足,又蹭高些到個軟綿之地,枕着一臉春色,閉目養神,唇笑笑的。

沈嫣打她,“你這登徒子!”壓着聲怕外面聽見。

林潋臉上更壓牢了些,奶乎乎的懶音,“小娘子,如今可是栽我手上了,等我把你帶到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地方,做我的壓寨夫人~”還學那戲本反角嘿嘿笑幾聲,手上也不閑着,前前後後的揉搓,到處消受。

沈嫣被她撓得一身癢,笑着縮着就被她帶下去躺着了,往林潋身前緊緊貼着,把她手擠開,口裡罵道,“你這些歪話本子,從哪學來的!總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以後看我不鎖着你,還到處跑!”

林潋附在她耳邊,“好啊,鎖我在床上,反正哪兒都是你的…”

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足以燒紅人臉,隻好裝作是氣紅的,“林潋,你真是瘋魔了今天!”

林潋哈哈哈抱住她,又複是個純真撒嬌的模樣,“哎呀,人家很高興嘛,阿嫣~”

六王府妻妾奉命去國寺小住,為皇家祈福,林潋早兩日知道消息後就興奮得纏着沈嫣不睡覺,問她國寺吃什麼玩什麼有什麼景色什麼限制,連連收拾了好幾車的東西,就手用品各色玩物一應俱全。

弄得沈嫣心裡都不過意,她提議去國寺小住,本意真不是為了去春遊哄林潋開心的。

林二夫人人生第一次的出遊,說起來還得感謝茹嫔娘娘。話說早兩日茹嫔生辰,往年一貫不大辦的,碰巧今年皇帝自開春以來身體一直抱恙,不辦得順利成章,茹嫔心裡甚至好過了些。

但終究是母妃生辰,四皇子少不得帶着媞娜進宮磕頭祝壽。卻沒想到四皇子連他愛妾也帶上了,茹嫔看那妾室身孕不便,左右也無外人,便叫她坐下同桌吃飯,反倒是媞娜和五皇子妃兩個正妃站着伺候——坐的是孩子,站的是女人,想想也合理。

誰知無巧不成書,這日皇帝竟帶着例禮,拖着病軀親自來了。屋子裡齊刷刷跪了一地,皇帝一看,多了個沒見過的孕婦,再看桌上……若說媳婦們都守規矩在旁伺候呢,多了一副碗筷;若說茹嫔親和,一家子全坐下了呢,碗筷又少了兩副。

皇帝頓時冷笑一聲,說了句“好教養!”呵斥四五皇子兩個跟着,一甩龍袍,轉身便走了。

沈嫣進宮的時候,瑜妃的宮女正在密密報告着,也不避諱六王爺夫婦,反正宮裡全知道了。說是早上茹嫔生辰,陛下去她宮裡叫走了四五皇子到自己寝宮去,大大發了一場雷霆。五皇子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了原來是四哥尊卑不分之過,忙着撇清自己,他可隻有一個正妃啊,那小妾嫂嫂又不是他帶來的!四皇子邊氣着自己胞弟縮頭烏龜無情無義,一邊也忙着澄清是自己正妃驕蠻善妒不講理,他才不得不顧着妾室,去哪都帶着她,不為她,也得為孩子啊!

四皇子一席話說得激情慷慨,義憤填膺,皇帝也被他感染了,是以當四皇子妾室帶着一堆茹嫔的賞賜從她宮裡出來,立刻有太監上前,當場沒收了所有賞賜,并宣皇帝口谕,日後四皇子府女眷,除正妃外,統統無旨不得進宮。那妾室何曾見過這陣仗,頓時吓哭了,無措之際以為是媞娜不知何時告了自己一狀,情急之下罵罵咧咧替自己辯駁,力證自己懷孕有功。一旁衆人聽得心驚膽戰,就怕她再罵下去連四皇子祖宗都要給問候一遍。最後還是媞娜叫上五皇子妃幫忙,兩個人強行護着夾着那妾室趕緊逃出了宮去。

沈嫣在瑜妃宮裡聽得默默無語,黃明宇搖頭,“四皇兄也是,父皇再不管,要得罪北月了。”雖然他們大盛不怕北月,但前有一個林意洋抛棄北月女,後有一個四皇子糟蹋北月妻,接二連三的,确實是大盛理虧了。

瑜妃擰緊眉頭,“陛下龍體抱恙,你們這些孩子也該懂事些,怎麼還弄出一堆事來讓他煩?”其時殿裡隻有瑜妃母子媳婦幾個,言下之意,竟是把六王府也怪進去了。沈嫣少見瑜妃這樣愁悶,看來最近陛下身體是真不太好。瑜妃又道,“阿嫣,你素來和那四皇子妃有些來往,她那府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三天兩頭的不得安甯?”

黃明宇大歎一聲,“這事一聽就不幹媞娜的事啊…”

沈嫣要擋都來不及,瑜妃已經開罵道,“那是你四皇嫂,人家名字是你叫得的嗎?就要當爹的人了,怎得越來越糊塗!”

沈嫣忙打岔,“娘娘息怒,四皇子妃為人親和,來我們府裡做客,待下從沒有架子,不止王爺,府裡的人都很盼着她來的。她也心靜,繡得一手好刺繡,來了就給大家帶她做的東西。禮物雖小,件件有心。王爺性情仗義,也是看關起門來對着自己母妃,不免要為她伸張一句。”

瑜妃指着她,“問你一句她府裡情形,看你偏心的。”

沈嫣起來福身,“絕不敢在娘娘面前弄鬼。四皇子妃出嫁前在宮裡住過幾年,娘娘隻管問服侍過她的宮人,有一個算一個。四皇子妃的為人,不用我來作保。”

瑜妃身邊的宮女柔聲道,“我們王妃對朋友,向來是沒話說的。娘娘要替陛下分憂,還得勞王妃多想想辦法回旋才是。”

瑜妃捧着茶碗歎氣,“說到底就是沒個孩子,要是有個孩子在中間緩和一下,哪裡至于到這地步。”

黃明宇撇撇嘴,宮裡有孩子的妃嫔少嗎?茹嫔還兩個皇子呢,父皇發龍威都不帶挑日子的。

沈嫣垂頭細想,瑜妃提到孩子,未必沒有警醒自己的意思。今天宮裡這麼打了那妾室的臉面,回去她定要鬧的,她懷着胎,鬧起來還是媞娜吃虧。沈嫣看着瑜妃臉色,緩緩道,“娘娘說的是,子孫緣薄,總是不好。今日她們回去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四皇子妃雖能忍耐,也對孕婦無益,不如給些時間大家平複才好。我想着,何不我約上四皇子妃,就說佛誕節快到了,一起去國寺燒香拜佛,小住幾日。一來為陛下安康祈福,二來給他們時間冷一冷,三來也是為兩府求子孫緣,幾家便宜啊。”

宮女笑笑地望着沈嫣,瑜妃一伸手,沈嫣忙上去雙手托住。瑜妃輕捏了捏,“辛苦你了。”

“哪裡,我也是為了自己。”沈嫣微笑道。

出宮的路上,黃明宇在馬車裡一直垂着頭,在沈嫣眼裡搖呀搖,像個大大的不倒翁。沈嫣笑着逗他,問他可是累了?又勸他别為四皇子府的事煩心。黃明宇久久才擡起臉,“阿嫣,要不我們還是要個孩子吧?”

沈嫣心下一慌,臉上笑得更堅定了些,“怎麼,你也嫌棄我沒有孩子了?”

“當然不是!”黃明宇道,“可沒有個孩子,你好好的也像是做錯了事。今天這事幹你什麼事啊?”

沈嫣臉上的笑柔柔地蕩開來,這下是真笑了。她想說明宇的孩子,不都是她的孩子嗎?日後她若能幫着好好教養王府裡的孩子,讓他們都長成跟明宇一樣秉性純厚,又有擔當的人,那麼她就不算愧對這個王妃之名了。沈嫣是真心這麼想的,但說了估計也勸慰不了明宇。

黃明宇嘴角耷拉着,腦袋上一顆鑲辮子的夜明珠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彎彎的淺白柔光。沈嫣伸手幫他扶了扶發冠,“我們去國寺,這段日子靠你看着府裡了。凡事和青玉商量,海棠跟着我們聽事久了,很能幹的。讓她也出出力,有些事做,不容易亂想。但也看着她,别熬夜,好不好?你說的話,她定會聽的。”

黃明宇怪道,“潋姐不是還在嗎?”

沈嫣頓了一下才讪笑道,“哦嗯,對,倒忘了她。”

雖是王妃這沒良心的,竟忘了二夫人,待回到府裡一說有國寺小春遊,二夫人還是一下炸開了鍋,問都沒問人家要不要帶她,歡天喜地就開始收東西,俨然是必定要跟着去伺候主母的。

國寺在盛京城郊以西,寒道山腳下,乘馬車足有半日路程,到了山腳,馬車還得上一段山道才到那朱紅高大寺門。林潋扶着沈嫣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六王妃腦袋暈暈的,和出來迎接的沙彌見了禮,臉青唇白地靠在二夫人身上跟着沙彌走,一衆丫鬟仆人随行其後搬東西。

寺内以大雄寶殿為中心,東西兩側是鐘樓鼓樓,繞過後面一排藏經閣和普通香客的禅房,越走越幽靜宜人,舒心靜氣。再過一片竹林,赫然見一小池蓮花,鑿池天然,荷葉初露尖尖角,一雙白鹭悠哉立在池邊,見他們一行人走過,隻微微掀了眼,便又曲着脖子腦袋,伫立打盹去了。

石闆鋪成小徑,蜿蜒通往竹林深處的貴客精舍。廊下但見一排黃綢經幡随風輕擺,木屋門窗素淨,并無花飾,隐約看見屋内的石刻佛像,甯靜莊重。

“王妃,夫人,這裡便是本寺的上房了。依着王妃的吩咐,隻備了一屋,多謝王妃體貼。”沙彌雙掌合十。

沈嫣和林潋合十還禮,沈嫣問,“多謝師傅,不知四皇子妃到了嗎?”

“還沒,等貴客到了,小僧會來告知王妃的。”

媞娜不久也到了,一行人走來,見着沈嫣的屋子,便先放了引路的沙彌回去自忙了。雯雯隔着老遠就高興得跳了起來,“遠遠看見一個大腦袋!”

林潋在王妃房裡出來,倚在木門旁要笑不笑的,“佛門清淨地,求你安靜點。”

雯雯聳聳肩,順道托一下她背着的一個大琵琶琴袋子。林潋探身去拉拉她袋子,笑道,“跟個大包袱似的,你來私奔呀?”

媞娜轉開眼睛,淡淡笑了,雯雯一掌打在林潋手上,“是呀,劫了你去當我壓寨夫人!”

媞娜搖頭,雯雯這口頭禅再改不了了,見着誰都喊壓寨夫人。

沈嫣剛從房裡出來,聽到這一句,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一下,立刻又複正常,和媞娜兩廂見過,幫着她們指路,讓下人搬東西。媞娜隻帶了一箱衣服用品,一輛馬車就來了。

禅房都是朝南門窗,一間大屋連一個小偏室,方便貼身侍婢跟住。所謂的大屋自然是跟王府不能比,大概隻有沈王妃屋子的一室那麼大。靠牆一張檀木素雕羅漢榻,鋪着荷綠色绫絹涼席,榻旁擺一張小幾,供奉淨瓶蓮花。床尾一個楠木衣櫃,衣櫃前橫着架素色絲綢折屏。窗下一張小茶案,兩隻蒲團。房裡便基本塞滿了。

四皇子妃的雜物歸置好,丫鬟自行離開,到外面的淨人寮入住候命。竹林裡每位主子隻帶一個丫鬟——這已是為皇室貴客開的特例了,平常香客,該要自己動手鋪床拂塵的。

媞娜抱歉自己遲來了,說是出門着實費了一番功夫。那妾室見罪于宮裡,心裡惶恐,聽說六王府也帶了妾去,一定要跟着媞娜來國寺小住,侍奉媞娜。又是一番好說歹說,予熹拉着媞娜,五皇子妃擋着那妾室,才終于逃也似的出了門。因着這一趟趟的多事,予熹實在不放心,撥了雯雯跟着媞娜過來,就怕那妾室什麼時候興起定要來“拜會”一番,也有個人護得住。

雯雯在媞娜房裡踱着步掃視一圈,各個能藏人藏機關的角落都動手翻翻,真把自己當侍衛了。媞娜已經在茶案前坐下,給各人都沏了茶,遞了一杯給沈嫣,自己拿着一杯直接走去放到雯雯手裡。

林潋長歎一聲,“我成了沒人疼的了。”

沈嫣沒好氣,反手遞了一杯給她,林潋雙手背在身後,彎腰啧啧有聲地就着沈嫣的手喝了,惹得沈嫣皺着眉揚起眼珠子瞟她。林潋一下笑開來,含着一口茶就往她面前湊,沈嫣神情一下驟變,眼睛睜大了急忙瞪她一眼,林潋才回過神這不是王府裡,立刻裝作是要彎身把喝過的茶碗放回案上。

房間另一頭,雯雯恰好轉過身來,媞娜剛被六王府那對妻妾閃瞎了眼,一步擋在雯雯面前,尴尬地笑了笑,“喝完了?我幫你拿回去。”

雯雯笑握着茶碗不給她,“我是侍婢還是你是侍婢?”

媞娜柔聲道,“你也不是侍婢,你是仗義來幫我。”

雯雯自己拿了茶碗回去,見林潋乖乖抱腿坐在沈嫣身後,沈嫣讓了半個蒲團給她。雯雯問,“阿堇小青呢?”

“阿堇在房裡收東西。”林潋說,“小青沒來,我走了,她得看着生意。”

雯雯又問,“你們房間也是這樣的啊?”

“對呀,一模一樣。”林潋四處看了眼比對兩間房,笑道,“真是衆生平等,連軟墊都不帶換花色的。唯一不同是你們這兒挂六祖慧能,我們那挂一幅觀音自在圖。”說起那圖,回去可得換一幅畫來挂。自從沈嫣經過送子真人那一遭,林潋現在看見什麼觀音都頭疼。

雯雯疑惑道,“那你睡哪?”

“阿嫣房裡有張小床啊。”

“來我這睡呀,幹嘛睡小床。我晚上守着媞娜,都未必回房的。”

媞娜走了過來,“用不着守我,平常我也不叫丫鬟守夜的。”說着坐到沈嫣對面的蒲團上,坐了一半,拍拍身後,“雯雯來坐。”

沈嫣借着沏茶,茶碗茶夾弄出點聲響,斷了幾人未完的話,笑道,“在這裡喝碗茶也不容易,還得自己去擔水。”

林潋說,“水倒是弄好的,就在門口的蓮花缸裡,這裡的山泉水,想來不會差。”

沈嫣回頭望着她一笑,在王府的時候吃飯都恨不得賴在床上,讓沈嫣給喂到她嘴裡,來到外面,倒記得看這些小事。

雯雯拿回來兩個軟墊,抛了一個給林潋,“可憐見的,兩個人坐一個蒲團,兩個人睡一個房。”沈嫣笑笑不語。媞娜讷讷挪了挪,自己坐完了一個蒲團。

“證明我們清瘦呀,”林潋挪到了軟墊上,還是挨着沈嫣。

雯雯仰天假笑,“你?來,看看你的肚子~”說着就上手去環她的腰,林潋笑着往後躲,怕雯雯粗手粗腳地弄到沈嫣,一歪身,躺遠了點。雯雯跟着就跪到炕上騎着她,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滾着撓癢癢。

沈嫣捧着茶碗不做聲,對面媞娜也捧着茶碗,遮了半張臉,眼神倒是很平靜。沈嫣想,媞娜也為難,到底雯雯原本不是跟她的,沒有罵别人孩子的理。隻好自己放下茶碗,轉身想去拉林潋。林潋雖被雯雯壓着打鬧,還是留着神在沈嫣身上,一見她轉身來找自己,以為踢到了她。林潋吓得連忙伸腿夾住了雯雯,一個翻身把雯雯壓在身下,摁着她雙手在頭頂,眼睛對着眼睛,聲音低啞,幾近低語,“不玩了!佛門清淨地。”

雯雯唰地就臉紅了。

沈嫣趁機一手抽起林潋,待要罵,見她臉紅發亂,衣衫半皺,榻上那雯雯更是春風吹亂百花叢,千嬌百媚地雙頰潋滟、輕喘細細,一雙水目盯着林潋似怒似笑。沈嫣竟一時不知從何罵起,堵得茶碗也拿不穩,差點跌了,頓時背過身去雙手捧着茶碗,輕輕放下,手猶自輕顫着,沉默無語。

媞娜餘光看見沈嫣臉色,心知大事不好了。林潋自己得罪了阿嫣不要緊,關起門來一下就哄好了,且不管她。但帶累雯雯無緣無故的得罪了六王妃,說起來還是從予熹身邊出來的人,以後阿嫣心裡要是存了個疙瘩,那就沒必要了。

林潋在沈嫣身後邊拿五指着梳頭發,邊探頭過去找她,“阿嫣,阿嫣?剛才沒踢到你吧?”

“沒…”

“踢到了!”媞娜笑罵道,“你們倆真是,别把緣系院那套帶過來呀。”

“啊?踢到你了,踢到哪?”林潋連忙拉着沈嫣要看。

“踢到桌子了,茶都差點翻了。雯雯,快下來。”媞娜對沈嫣笑道,“都是林淵,拿緣系院當她的女子練操場。人家府裡的丫頭們頂多拌嘴吵架,她們可好,一言不合,拉着評判來直接打一架。”沈嫣聽得往後微微一縮,媞娜又笑道,“個個都跟野人似的,潋潋每次去,皮都得脫一層,雯雯算斯文的了。”

林潋呵呵兩聲,“她算斯文?難怪都說媞娜偏心。”

“媞娜最公正!我是不是至少比你斯文?”雯雯重新綁好了頭發,一個高辮子完事,背影看起來倒像個簡裝的林淵。

媞娜還沒忘記剛才雯雯叫了林潋一聲“壓寨夫人”,沈嫣當時臉都僵了。便又朝沈嫣安撫地笑了笑,“一幫小朋友,看誰順眼就喊着要人家做壓寨夫人。一次誰喊到了予熹頭上來着?被林淵逮住了,兩個人打了一架。”

林潋大笑,“不就是這個白癡嘛!什麼叫兩個人打了一架,明明是她被我長姐摁着揍了一頓!”

雯雯瞪她一眼,“我總不能對自己東家還手吧?”

“我還是你救命恩人呢,你咋打我打得特别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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