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王牧之一拳揮在了杜清絕的臉上,不僅周圍暗搓搓圍觀的吃瓜群衆和小情侶們吓了一跳,杜清絕自己都覺得王牧之實在是莫名奇妙。
陳芊本來還沉浸在原主的傷感之中,被王牧之這一拳吓得眼淚都縮了回去。
杜清絕正巧自己也賭着氣,也不問為什麼挨這一拳,提起自己的拳頭就還了手。
可杜清絕畢竟體虛,出拳在王牧之這樣一個有武學功底的人眼裡不過是慢放的綿軟之拳,連給他當沙包都資格都沒有。
本來也準備來找陳芊的林榆看見王牧之不顧形象地跟杜清絕扭打在一起,連忙飛身上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趁着兩人之間的縫隙尚存之時,陳芊挺身而出,護着身後的杜清絕,問:“王牧之,你這是怎麼了?!”
“你竟還護着他?”王牧之熱血上湧隻覺得自己一腔熱血全部撒到了自己身上,涼下來的血讓他覺得黏膩和不舒服,陳芊護着杜清絕的姿勢讓他覺得刺眼辣目,“你愛護着便護着吧!”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理會一臉懵的陳芊。
林榆跟着陳芊一起将杜清絕扶着坐下了,正巧桃花眼損友也走近了,接過了送杜清絕就醫的重擔。
風言風語傳得飛快,還演化成了不同的版本,不出一晚,全書院上下都知道了太子殿下王牧之和世子杜清絕,為了一個廚子的女兒動了手。
傳到昌平郡主王倉舒的耳朵裡,那版本便成了“陳芊腳踏兩條船事情敗露,杜清絕為維護陳芊身受重傷”,帕子更是絞得死緊,原本隻準備小懲大誡的計劃刹那間改變。
陳芊!你且等着吧!
其實王牧之剛剛說完那句話,整個人就已經有些清醒了,隻是礙于面子和那種升騰起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自己最後隻能落荒而逃。
王牧之不斷地後悔自己揮了那幾拳,現在他和陳芊便開始隔着距離了,也不知怎麼拉下臉來道歉,隻是那杜清絕實在可恨,竟然讓陳芊哭了……
少年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然的和好辦法,将自己悶在被子裡胡思亂想着睡去了。
她要是,能一直開心該多好啊。
陷入睡眠之前,王牧之無意識地想着。
這廂陳芊也有些茫然,王牧之行事毫無征兆可言,不知為何她一瞬間便成了那紅顔禍水。
倒是林榆拿着一個有些髒了的錢袋來找她了。
“這是太子殿下之前替你賣湯的錢,他本是來找你告訴你這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不必擔心的。”林榆拍了拍陳芊的肩膀,“沒曾想他到了敲鐘坡便發起了瘋來。”
陳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錢袋,心裡也沒想好是接還是不接,最後歎了一口氣,自己也是魔怔了,青春期的孩子喜怒無常,精力旺盛,還是要多多包容才是。
陳芊從家裡也帶了些蜜餞來,準備明天去尋王牧之求個和,也去找杜清絕道個歉,自此兩人便陌路了,少女懷春的心思,還是讓她融化在那天的夕陽下吧。
第二天的小飯桌自然是正常開放,林榆對做菜也起了心思,隻是手上力道總是掌握不好,不是弄裂菜闆就是敲穿瓷碗,弄得陳芊哭笑不得,隻能将她趕去劈柴。
陳芊今天做飯也沒了以往的熱情,總是忍不住看向門外,心裡有些期冀,也許他今天會來呢?還沒謝過他的“第一桶金”……
心不在焉地做飯隻有一個下場,但菜刀還是過于鋒利了,以至于第一時間陳芊竟然沒有感受到疼痛,待到感受到的時候,手已經被飛進小廚房的人握了起來,來人沒好氣地說:“你是豬嗎?”
陳芊本是個堅強的性子,可不知為什麼眼淚就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偏偏嘴巴還倔強地撅着,就這麼看着來人,讓人忍不住心軟。
王牧之果然也軟了語氣,再說自己本就做錯了事情,剛剛去跟杜清絕道了歉,窩在房梁上不敢下來,誰知這丫頭做菜這麼不專心,讓他慌了神。
王牧之簡單地料理了一下陳芊受傷的手指,自然地開始幫陳芊切起肉來,這肉并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切,以至于王牧之切的七零八落的,塊塊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