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這次出城可有收獲?”
看來原身出城是去辦事了,墨雲微不知道是什麼事,隻好模棱兩可道:“尚可。”
說完又補上一句:“不知城中現下如何了?”
鄭紹歎息,“城中糧草本就不足,雖說仙盟與魔族幽門關一戰大捷,但魔族毀掉了凡城上千畝田地,各地鬧起了饑荒。如今的懷陽城,最多也隻能再撐上五六天。”
竟是饑荒嗎?墨雲微眉頭緊皺,那還真是有些棘手。
照懷陽城最後的結局來看,這位将軍最後應該沒有弄到糧草,魔族的人才敢在短時間内卷土重來,看來是料定了懷陽城内糧草空虛,根本撐不住多久。
說着說着,鄭紹的情緒便激動起來,一拳砸在了牆上,力道之大,直接将牆砸出了一個坑。
墨雲微也被吓了一跳。
“那幫仙門弟子,一個個不食人間煙火,不懂糧食的珍貴。在百姓的田地中布置陣法,抽取生機,将敵軍引到那邊一舉殲滅。是,仙盟是勝了,但剩下的百姓怎麼辦,一個個都準備挨餓去死嗎?”
鄭紹說話時身體一直在顫抖,說完他意識到眼前這位鎮北将軍也是仙盟派來的,自覺閉上了嘴,道:“對不住将軍,末将剛剛情緒有些激動,讓您看笑話了。”
墨雲微隻能拍了拍他的肩,稍做安慰道:“無妨。”
鄭紹看着墨雲微,兩眼放光:“将軍真的能弄到糧草,如果是真的,那您可真是我們懷陽城的再生父母啊。”
“您”和“我們”,清楚的将墨雲微與懷陽城隔開,也說明了鄭紹并不信任這位将軍。不過也正常,畢竟這位将軍是仙盟派來的,看他的反應,想必是對仙盟抱有很大的成見,不信任她倒也正常。
“糧草的事,本将再想想辦法。”
鄭紹眼底的光芒暗淡下去,不過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态,“隻要将軍肯為懷陽城費心,那便很好了。”
兩人聊着,這時,鄭紹像是才看到時安然,他明明記得鎮北将軍出城時身邊并沒有人。
“将軍,這位是?”
“他叫時安然,是我在路上救下的随從。”
這話倒也沒有作假,時安然卻是是墨雲微當時随手救下的。
為了防止鄭紹繼續問東問西,墨雲微主動問道:
“本将的住處還在嗎?”
鄭紹點頭,“在的,每日都有派人打掃,末将帶将軍回府。”
說完,他便從随從手裡牽過一匹馬,遞到墨雲微手中,“将軍跟我來。”
見是又是匹馬,墨雲微想起什麼,随即看向時安然,那眼神像是無聲在問:會騎了嗎?
時安然自然也接收到了信息,他尴尬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會。
這真的不能怪他,上次看懂了是一回事,真正上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更别說這秘境裡面危險重重,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還不是要給殿下拖後腿。
索性直接說不會。
墨雲微無奈,輕輕搖了搖頭,她倒是不介意和時安然共乘一馬。
但這裡人這麼多,軍營生活又枯燥,今晚和時安然共乘一馬回府,明天指不定就能傳出來什麼離譜的東西。
她暫且還不想和眼前這人有什麼情感上的糾葛。
想了想,她看向鄭紹,問道:“這城中可有馬車?我這随從救下時身受重傷,現在傷勢未愈,不宜騎馬。”
時安然聽到,配合着故意把手漏出來,那傷口雖已結痂,但仍可以看出原來的傷口很深。
鄭紹疑惑的向時安然那邊看去,他實在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個少年有什麼重傷。
但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時安然兩隻手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一時之間竟激起了鄭紹的同情心,他想:天可憐見的,這麼俊的孩子,手上的傷口都這樣,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萬幸沒有傷到臉。
他不再懷疑,連忙讓手下叫來了馬車。馬車他不方便上去,跟車夫報過地址後,鄭紹目送着墨雲微離開。
周圍的小兵看到她們走後,紛紛圍到鄭紹身邊,叽叽喳喳的說着。
“這就是鎮北将軍嗎?長的好漂亮!”
“你怎麼光盯着人家的臉看,這鎮北将軍可是仙盟中少有的女将,年紀輕輕修為已至渡劫,有勇有謀,聽說她帶領的戰役可是少有敗績。”
“隻有我羨慕她身邊的随從嗎?她對随手救來的随從都這樣好,我也好像到她手底下做事啊。”
鄭紹并不是一個很嚴格的将軍,相反,他可以跟手下混成一片。聽着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他拍了拍剛剛說話的少年的頭,“我說高勝,到人家手底下做事你就别想了,咱們跟人家可不是一路人,她以後可是要飛升的。”
那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還沒完全長開,聽了這話也隻是笑笑,“我就說說,跟着仙盟的人有什麼意思,成天不是修煉就是勾心鬥角。要我說,還是跟着鄭哥最舒服。”
鄭紹不由失笑,“這小子。”
另一邊,墨雲微和時安然上了馬車後才敢略作放松。
墨雲微閉眼梳理着現在城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