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着嘴,又是那種他看不透的目光。司珏走出房門,穿過走廊進去阮父的書房,此刻阮父表情威嚴,那是原主最害怕的神情。
【宿主,我還是覺得你對那個初七過多關注。】系統糾結道,他家宿主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也不是不行,就是他擔心離開的時候他家宿主會走不出去。
司珏一邊聽着阮父的教導,一邊對系統的關心忍俊不禁:“你想多了,隻不過有點像我的舊識。”
【咦。】系統第一次聽宿主講過去的事,有些興奮的追問。
司珏笑着:“那當然不是,我那舊識,見到我一定滿腦子都是怎麼把我千刀萬剮,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系統聽着心裡覺得很不舒服,他決定讨厭安七。【宿主,阮進和安七在門外。】
司珏點頭,繼續聽着阮父的話,時不時應聲附和。
在他做任務期間,還會發生無數類似的事,安七如果心态不發生轉變,隻依賴虛無缥缈的善意,到時候隻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系統開始給他直播門外的情況,司珏本來想讓系統關閉,他可沒那麼多積分。
但門外少年的表情讓他沒有開口,那是他沒有見過的表情,說是冰冷,不如說是百無聊賴,不像是之前忐忑的少年。
初七道:“你推我出來,隻是為了讓我聽到這些?”
阮進淡笑:“這個家沒人歡迎你。”
他推着少年的輪椅,慢慢推離阮父的書房,這才道:“阮家不可能放你離開,你隻能作為殘缺的玫瑰,困在這裡枯萎凋零。”
初七冷漠道:“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你要是想幫我逃離阮家,我會感激不盡。”
阮進哈哈大笑:“不,你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情況。”他的聲音變得冰冷又陰沉,“你的内心還有期待,讓我們試試看吧,他們會站在哪一邊。”
“還是說……你在期待阮承?”阮進聲音更加嘲諷。
“随你怎麼說。”初七手動推着輪椅,動作艱難,手心變得髒污。
阮進大聲道:“阮承明明有時間給你找來電動輪椅,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司珏現在已經沒有在聽阮父講話,注意力全部放在直播畫面上,沒有注意到輪椅的問題是他的錯,或者說他從頭到位對少年雙腿癱瘓這件事沒有實感。
他看到初七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回道:“我,本來也沒有期待過他。”
聽到這話,司珏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但想來應該是很難看。
之後阮進跟在初七的身後,路過狗窩時,他直接截停少年的輪椅,當着少年的面,從狗窩裡掏出一隻小狗,小狗濡沫的舔着主人的手,下一刻突然被掐住脖子。
阮進面無表情,狠狠的把小狗摔的在地上,初七伸手擋了一下,但小狗受到了驚吓,凄慘的叫聲引來大狗,大狗龇牙,兇狠的撲上來。
司珏站起身的時候,外面的喧鬧聲也随之傳來,院子裡傳來聲音叫嚷着:“不好了,小少爺和安七少爺被狗咬傷了。”
等他們到場時,隻見滿地的血,大狗和小狗都已經被控制住了,阮進坐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腿,旁邊還有狗咬下的一塊肉,焦玲大喊着叫家庭醫生。
司珏看着少年前臂似乎馬上就要愈合的狗爪子傷口,忍不住眼裡帶着笑意。心想這孩子還真是一點氣都不受着。
阮父厲聲道:“怎麼回事!”
阮進現在痛的要死,但還是堅持回話:“不關弟弟的事,他隻是見小狗可愛,不小心把小狗摔在地上,這才……”
他話不用說完,焦玲已經滿臉後悔,看着少年的目光滿是痛恨:“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瞧瞧你才來一天,家裡就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阮父依舊威嚴,厭惡道:“行了,帶回房關起來,沒出息的東西。”
阮進臉上又痛苦又有掩不住的微笑,十分怪異,司珏心道這阮進還真是會一箭雙雕,不僅完全掌握了父母的态度,還想要讓自己當着初七的面表态,想必是之前自己對初七的靠近讓他産生不安。
司珏和少年對上眼,然後道:“上樓。”
之後抱起地上的阮進,餘光中他似乎瞧見少年的目光,幽深又冰冷,讓人心生寒意。
等醫生幫阮進處理傷口的時候,司珏想起少年的眼眸,無奈的歎口氣,轉身去尋找藥箱,他想起來少年有凝血功能障礙,再小的傷口也不易愈合。
他找到藥箱,在樓梯口他又遇到之前幾個怪異的人正偷摸摸的看着他,便詢問旁邊的阿姨:“他們是誰?”
王阿姨似乎對他們的奇裝異服沒有任何好奇心:“是新來的員工。”
司珏心道,這裡工資都是我發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找新員工了,而且還是一個唇環黃毛,一個紋身大漢,一個jk少女。
他上了兩個台階,然後回頭道:“再盯着我,扣工資!”
三人同時瞪大眼,如同受到驚吓的兔子,一溜煙的轉身就跑,jk少女跑的比兩個大男人還要速度,黃毛落在最後,連滾帶爬,撕心裂肺的叫着等等我。
司珏:“……”他長得很吓人嗎,還是扣工資的威力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