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
司珏下意識就想到坐在輪椅上的初七,但随即打消了念頭,他送給初七的祈福手串,有辟邪之效。
如果對方強大到可以避開“祈福”的傷害,那該是多無聊,才會附身在一個炮灰身上,還是一個不穩定的小說世界的炮灰。
其概率,比他不欠債的幾率還低。
少女說完話之後,周圍的人再次退避三舍,碰見一個精神病那算倒黴,同時遇到兩個算什麼?
身後一直沒有發聲的幾位背景闆叔叔,忍不住開口:“阿承,你這是哪找的員工。”
司珏回頭,視線一個個劃過衆人,有人忍不住避開視線,最後他視線落在阮明的身上:“是誰說他們是我雇傭的,證據呢,他們親口承認的?”
衆人面面相觑,突然覺得腦中混沌不堪,他們之前有見過這兩人嗎。
阮明皺起眉頭,比起其他人,他腦中的混沌感沒有那麼強烈,經過這一提醒,如同撥開雲霧。
就算他從小混在紅燈區,見多了各種事,但這也太詭異了,讓他全身發寒,卻又忍不住顫抖。那是他在興奮。
“你……”
司珏無視阮明,看着身旁的阮進和趙明霄,他在思考是再次欠債,還是盡量護住這兩人的性命。
想到這,他忍不住吐槽此世界的天道,就算并不完整,但也太容易被入侵了吧。
被入侵之後還毫無反應,那他現在要是把這兩個主角給宰了,是不是也不用被此世界天道追殺?
被掃視到的阮進和趙明霄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猛降,忍不住裹緊了衣領。
司珏數了數劇情任務,不禁扶額,兩個主角,一個狂暴狀态的舔狗,加上他這麼一個反派,全都到齊,正好全滅躺闆闆。
不對,還差一個,劇情前期和趙明霄綁定在一起的助理。
“趙先生,你的助理呢。”
趙明霄語氣差勁道:“你問他做什麼。”
司珏:“……出了這種事,你不擔心你的助理嗎?”
趙明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誤會了,但每次見阮承他心裡都憋着氣。
看他拿出手機開始給助理打電話,司珏這才收回視線。他在之前的快穿世界見過更離譜的主角,已經有些麻木了。
司珏擡起腳,走向少女的方向。但還沒開始起步,就被阮進拉住胳膊,他面色十分難看:“阮承,你沒看見她手裡也拿着刀的嗎。”
司珏聞言,道:“怎麼,你就這麼擔心我。”
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阮進趕緊松開手:“誰會擔心你這個觊觎自己弟弟的變态,我是怕毀了爺爺的壽宴。”
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的話不靠譜,梗着脖子,臉憋的通紅。
司珏:“……”他怎麼感覺自從初七出現後,兩個主角都不對勁。不過他也沒在意,阮承的目标隻有阮進,他隻需要完成任務就好。
隻有這樣,他才能活着。
少女注意到打量視線,把刀橫在自己胸前,冰冷的聲音毫無起伏:“别過來,我現在分不清。”
“分不清”三個字一出,男人瞬間停止動作,崩潰的蹲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說着自己的往事。要是他知道活下去這麼恐怖,一開始就應該痛快的去死,而不是來到這種可怕的世界。
他說話言語錯亂,但司珏還是從中提取到關鍵信息。無限流空間拉入的都是瀕死之人,它給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輪回在這無限恐怖之中。
司珏有些無言,到底是誰這麼惡趣味,有什麼意義嗎?
這個念頭一出,司珏頓時聳肩,好吧,他做的事和無限流主神做的,其實也并無區别,五十步笑百步。
少女道:“他的污染值過高,已經瘋了,如果你們不想死,就把他綁起來,生死由命。”
司珏打開無限流系統,找到男人的名字,點進去查看他的污染值,正在百分之九十上下波動,并未穩定。
他走到地上的男人身邊,蹲下身。少女立刻開口:“你在做什麼,離開他的身邊!”
司珏微笑着道謝,然後伸手抓起男人的頭發,對方眼中滿是血絲,眼睛通紅,似乎下一刻就有血淚流出來。
周圍人因為司珏的态度和周圍保镖的存在,并沒有遠離,或者說看戲才是人的本性。
但此刻所有人都不自主的開始後退,他們雖然沒見過精神病患者,但眼前這個,已經和鬼沒區别了。
“分不清?”
司珏笑了一下,站起身一腳踹過去,随手撿起男人之前掉落的刀,手握刀柄,刀尖劃破男人的脖頸。
男人面露驚悚,捂着脖子痛苦嗚咽,滿地打轉,血灑一地。
一時間,除了男人“嚇嚇”的氣聲,周圍安靜的詭異。
焦玲大叫一聲暈倒過去。這一聲尖叫終于打破安靜的氛圍,衆人瞪大眼睛,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雙腿也像被釘住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
“阮承……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阮明自诩心狠手辣,在此時竟然覺得自己略遜一籌。
司珏沒有理會尖叫的衆人,他随手把刀扔回地上。
少女原本平靜的态度泛起波瀾,臉色更加蒼白,眼中不是害怕,而是厭惡:“你完了。”
她最怕遇見的兩種新人。一種是遇到事,隻會拖後腿,一種就是像現在這般,因為驚恐而暴露本性,怒而殺人。
“殺人觸犯禁忌,就算你在副本裡活下去,也會在‘中轉站’受到處罰。”
司珏點頭:“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們的情況,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他指着男人的屍體道:“你說你分不清,看來你是真的沒分清。”
少女愣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已經徹徹底底化成一灘血水,憑空蒸發。她頓時寒毛聳立,是中途被取代了,還是從進副本開始,跟着她做任務的,就不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