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細想。”
司珏道:“你的污染值變動了。”
少女良久才點頭,想開口但是說不出話來,那股後怕依舊毛骨悚然。
在男人化成血水的時候,保镖們早就跑光了,老宅的人也驚恐地轉身就跑,山清水秀的園林,頓時空蕩了許多。
但是不多時,有幾個人面色蒼白的重新回到院子裡,面容猙獰,質問道:“為什麼我們出不去!”
當他們看到其他人跑出門開車迅速離開,自己卻像是被無形的東西阻攔,根本無法踏出門口半步,那種絕望感湧上心頭。
“阮承,你幹了什麼!”
他們發現了,所有的異常都是從那個瘋癫的男人開始,阮承顯然知道些什麼。
面對衆人仇恨的目光,司珏清點了一下回來的人數,二叔和二嬸,三叔的兩個孩子,以及阮父和焦玲。
每一個都是小說中有過重要戲份的角色。
阮父和焦玲自然不用提,二叔和二嬸這對夫妻在阮進掌權時想要奪權,最後失敗告終,锒铛入獄。
三叔幾乎沒有出場的機會,但他的兩個孩子,一個是阮進的毒唯,一個是趙明霄的戀愛腦追求者,同時也是小說中阮承路上的絆腳石,幾乎貫穿全文。
司珏歎口氣:“你們别這麼看着我,你們沒聽她說嗎,我也是新人。”
或許是他們自覺得罪不起司珏,齊齊面向少女,少女眼中露出疑惑,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麼副本,太真了。”
她猛然看向司珏,死死的盯着他:“你是他們的誰!”
司珏道:“勉強算是一家人,雖然沒在一個戶口本上。”
他們對外說阮承是他們的養子,實際上在阮承羽翼未滿之前,就已經被移出戶口。
顯然這個答案,讓少女更加悚然:“你們是一夥的,你還是個新人,你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阮父是在場輩分最大的人,故作冷靜的站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你難道不是……人嗎?”
最後一個字他說的有些艱難。
司珏擡頭看着天空,早在阮進和趙明霄去祠堂找他的時候,這座宅子就已經變成了異空間。
雖然不是阮承的錯,但是現在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他還是決定要從阮承身上多收費!
少女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低聲對着司珏道:“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事情太多,你可以先提問你最想知道的,剩下的我們慢慢說。”
司珏對着其他人招招手:“你們都過來聽聽,别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衆人都有些崩潰,但有人先開口,便下意識的聽從命令。
少女這才深吸一口氣,暫時抛去腦中的疑惑,開口解釋:“有一隻鬼,我們也會稱為災禍,它已經混入我們其中。”
“災禍擅長制造幻覺,但你們不要認為那僅是幻覺,也有可能是真的,我們犧牲衆多同伴才摸索出規則。”
“規則一:不要殺災禍,它有可能是你的同伴。”
“規則二:不要殺同伴,他可能會變成災禍。”
“規則三:它混入我們其中,但也可能它自己并不知道。”
“規則四:集齊隊友,會有一次試錯的機會。”
衆人面面相觑,他們并沒有聽懂,什麼災禍什麼人的,這怎麼分得清。
他們怎麼确定對方真的是人,找到災禍之後又不能殺,那他們又該怎麼逃出去。
少女顯然很明白衆人的想法,她現在也冷靜下來,冰冷道:“對,分不清,但是分不清就會死,你們會明白的。”
一股寒意從衆人的背後湧上來。剛才的男人已經證明這個世界有鬼,聽完少女的話,他們現在看誰都像鬼。
少女看着他們的動作,嘴角露出諷刺的笑:“你們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過不了多久,你們會明白,同伴有多重要。”
污染值過高時,同伴的存在會成為你的救命稻草。而遠離同伴,随意猜忌同伴的,從一開始就已經站在死亡邊緣。
“集齊隊友……”阮明思考着,然後轉身向主宅走去:“父親和其他幾位嬸嬸還在,我們先過去與他們會和再做打算。”
焦玲小心翼翼的從阮父身邊離開半步,沒有像以前那般貼的親密。
司珏落後衆人半步,低聲道:“你隐瞞了。”
少女抿嘴回應:“是系統商城的事,隻有你有系統,他們都不是無限流的新人,新人有保護期。”
“災禍扮演的那個男人,也是新人。”
少女說着,語氣平淡也掩蓋不住兔死狐悲的傷感:“你也看到對方的污染值了,剛才那個是災禍扮演的,那他真人想必也兇多吉少。”
她頓了一下,整理好自己心情之後才再次開口。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采櫻,第三次進副本。”
采櫻道:“你能認出災禍,想必是新手光環還在,但很快光環就會消失,剩下的事情,等你能活下來到達‘中轉站’,你的疑問都會在那裡解開。”
說話期間,他們已經來到阮老爺子休息的地方,之前攙扶老頭的兩位嬸嬸,一個幫他垂肩,一個幫他捏腿。
他聽着兩個兒子的話,睜開眼,露出陰森的目光:“小姑娘,你說你找到線索,那隻鬼沒有雙腿。”
“一群蠢貨!”
他用力的把拐杖往地上敲:“還不去把那個坐輪椅的野小子帶過來!”
“我到要看看,什麼鬼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