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兩個孩子聽到阮老爺子的話,立刻動身趕往祠堂,要去把安七帶過來。
在場的人論身份,隻有阮老爺子的地位最高,其他人或許心有所想,但也沒有外露心思。
司珏查看手串所在的位置,然後緊皺眉頭。因為積分不夠他沒有買最好的,但這手串在法器裡也算得中上品,屬于時空定位法器。
當年快穿公司一大堆新人跑錯時空,差點都沒能返回系統空間,後來便有了這定位法器。
按理說,他不該定位不到初七的位置,但如今感應起來十分微弱,時隐時現。
“阮承,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阮老爺子語氣平淡,但充滿威嚴,見到對方還在走神兒,更是聲色俱厲。
司珏沒有理會,若是之前他還有耐心玩角色扮演,但現在連這群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确定沒有任何信号後,突然笑出聲。
阮老爺子被落了面子,臉色陰沉,但司珏這猛地一笑,讓他一股氣憋在肚子裡。
司珏道:“趙先生,剛才你給助理打電話,他在哪?”
趙明霄不耐煩起來:“他說路上摔了,整理好衣服再過來。”
司珏聽後,和少女對視一眼。
采櫻依舊冷着臉,似乎已經很平淡的面對死亡。毫無預兆的,有人的手機突然發出刺耳的鈴聲,這才讓她的臉色一變。
她猛然後退,緊貼牆壁,把刀橫在身前:“你們先别靠近我!”
衆人都被她的行為吓了一跳,不禁埋怨道:“真是個瘋子。”
趙明霄接起電話,來電顯示正是他的助理,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不想接這個電話。
但是無論他怎麼關閉手機,鈴聲一如既往。
本來就被之前那個化成血水的男人吓到的衆人,這電話鈴聲猶如催命符一般。
阮明眯起眼:“明霄,我來接吧。”
趙明霄随即像是送走瘟神一樣把手機遞給阮明,但這手機仿佛賴定了趙明霄,放在别人手裡,電話鈴聲挂斷,回到他手裡,電話鈴聲繼續響起。
周圍人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趙明霄,你就接了吧。”
趙明霄呵呵兩聲,但迫于衆人的壓力,他還是接聽電話。
司珏伸手,幫他開了擴音。趙明霄整個人愣了一下,但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打斷了他。
“老闆,你在哪,我怎麼找不到你。”
趙明霄松了口氣,電話裡确實是助理的聲音,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們在主宅,你……”趙明霄突然想到什麼,吩咐道:“你現在去門口,能出去就給我打電話,電話打不通就報警,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助理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然後才出現對方帶着詭異笑意的聲音:“主宅嗎……我知道了……”
電話直接被挂斷。
趙明霄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咒罵一聲。但随即,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發白。
阮明啧了一聲:“阿承,我記得那個女的說你是新人,有新手福利。”
阮明的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過來,他繼續道:“新手福利是什麼意思,能幫助我們出去嗎。”
不知何時,原本的白天已經暗了下來,但牆上的鐘表定格在下午三點鐘,本該是他們吃完飯消食的時間。
司珏看向少女,然後朝她走近,但少女好像并未看到他一般,依舊面無表情的警惕着。如果現在出現壞心的人,不費力的就能殺死她。怪不得她總把隊友挂在嘴邊。
趙明霄本來正在生悶氣,看到司珏的動作,額頭冒起青筋,上去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阮承,你以為你很厲害嗎,你難道看不出她根本不對勁,你在找死!”
司珏拂開對方的手,道:“謝謝關心。”
不痛不癢的道謝聲,讓趙明霄氣的牙癢。
他旁邊的阮明斜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然後扭頭溫柔的安慰着阮進。
司珏沒有理會幾人,打開無限流系統界面,别墅裡的三人沒有死亡的标識,但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同樣處于異空間當中。
或許不止一隻災禍。
他點開采櫻的頭像,上面的污染值在百分之三十上下浮動。
他嘗試着從聊天頻道和少女交流,但對方根本沒有反應。
被災禍攻擊的無限流任務者,雙眼被蒙蔽,根本看不見無限流界面,或者說……他們看見的也是假的。
突然,少女猛然把刀紮向司珏的眼睛。
“阮承!”
“阮承!”
兩個聲音同時傳來,司珏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少女按在牆上,但沒有奪去她手中的刀。
司珏回頭看着阮進和趙明霄:“你倆别過來。”
阮進和趙明霄上前的腳步一頓,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扭頭。
或許是司珏沒有奪去她手裡的刀的緣故,這一違和感讓少女逐漸清醒,回神後,眼中情緒十分複雜,司珏以為對方會哭出來。
但采櫻隻是沉默的放下刀:“……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采櫻嘴角勾起笑容,卻并不快樂:“如果當初我有你這般的判斷力,她就不會……”
采櫻看到天空暗下來的景色,整個身體都在細微顫抖:“若是我們找不出災禍,接下來,會是它的大屠殺,我們誰都躲不過。”
司珏詢問:“你剛才說的判斷力是什麼意思,因為我沒有對你動手?”
采櫻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無視因為喝了老壽星的茶而被阮老爺子冷哼一聲。
采櫻對着衆人道:“它很擅長制造幻覺,剛才在我眼裡,你們都變成了鬼,想要追殺我,但我不能确定眼前是真實還是幻覺,如果我動手,那會誤殺你們。”
阮明若有所思:“所以你剛才才說,不要靠近你。”
他視線落在少女手中的刀上,他記得那個被鬼扮演的男人手上也有這把刀……
采櫻點頭:“是也不是,如果我眼前出現的是真正的災禍,無論你們有沒有靠近我,在我眼裡,你們都是要殺我。”
這才是無解之處。
衆人越聽,心裡越發寒,有人說出大家的心聲:“那我們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采櫻:“有,信任同伴,是我們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