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提示包裹已簽收,宋亭宴滿意地點擊确認收貨,腳步輕快地走出辦公室。
他那天晚上自掏腰包,給陸應蕭在那家賣小玩具的店鋪中下單了一衆情趣用品,特意強調一起發貨,還多加了一筆禮盒裝的錢。
萬事俱備,該去看陸應蕭的笑話了。
此時是早上十點半,處在一個早上工作差不多做完、無聊地等待中午休息的時間段,大家都十分活躍。
宋亭宴剛上樓,正巧遇到陸應蕭把巨大的快遞擺在他們辦公區的公共桌子上,周圍圍了一圈好奇的員工。
“陸總監買的什麼東西呀,這麼大張旗鼓?”陸應蕭的同事笑道,“還寄到公司來,是不是來跟我們炫耀的?”
從陸應蕭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也是很迷茫的。
“等會再拆吧,我一時也想不起來買的是什麼。”陸應蕭把同事遞來的剪刀放到一邊,“也許是狗糧呢?怕秀到你們,還是算了吧。”
同事誇贊道:“陸總監和夫人可真是情投意合呢。”
宋亭宴有些不解,陸應蕭什麼時候有的夫人,而且為什麼他的下屬們看上去對這件事情習以為常?
眼看陸應蕭忠誠的下屬們即将聽話地離去,宋亭宴心下一急,調整好面部表情,踱步到陸應蕭身邊,雲淡風輕地刺激道:“拆開呗,怎麼,難不成陸總監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陸應蕭一見宋亭宴來了,頓時喜笑顔開,而後在宋亭宴的“支持”下,鄭重地劃開了裹得嚴嚴實實的膠帶。
宋亭宴屏住呼吸,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逐漸龐大。
随着紙箱的掀開,深紅色的絲絨盒子展現出來。陸應蕭略帶遲疑地掀開盒蓋,就見裡面的拉菲草中,整整齊齊地擺着假l陽l具、跳蛋、情趣内衣等飽含性暗示的物品,且指向十分明确。
宋亭宴看着陸應蕭瞬間發綠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
有同事非禮勿視地捂住了眼睛,也有人小聲地讨論起來。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陸應蕭的快遞上挪不開,此時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他們的總監暗殺了。
宋亭宴聽到有人說“沒想到陸總監私下玩這麼大,這就是他所謂的狗糧嗎”,也有人說“陸總監居然是走後門的,看不出來啊”。
目的達成,他的笑意更深。
再看陸應蕭,已經恢複了自如的模樣,微笑着收好快遞,戲谑道:“這些東西,可能宋總監更需要。”
宋亭宴措不及防地被拉下水,立刻想跑,卻被陸應蕭一把攥住手腕,按在牆邊。
周圍陸應蕭的下屬們都在看,自發地圍成一個圈,觀賞自家領導侵犯對家的過程。
宋亭宴拉不下臉,想跑,被陸應蕭以更大的力氣狠狠扣回牆上。
沖擊力使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彈動了一下,長發在身前劇烈甩動,險些蹭到陸應蕭胸前。
他自知幹了壞事,有些緊張地擡頭看陸應蕭。陸應蕭還是笑着的,但笑意未達眼底,分辨不出喜怒。
他側開臉,想要回避與陸應蕭的視線接觸,而陸應蕭俯身,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耳語道:“這些東西之後一定會全部用到你身上,聽到了嗎,宋總監?”
宋亭宴太熟悉陸應蕭現在散發出的這種侵略性了,像要把自己吞噬生吃了般,一邊宣告領地一邊享受獵物,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
他用力甩開陸應蕭的鉗制,還要在衆多下屬面前裝得得體:“知道了陸總監,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擾了。”
陸應蕭紳士地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亭宴沒再敢多看陸應蕭一眼,穩步走了出去,後背卻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經曆過上次,他一點也不懷疑陸應蕭能做出剛才所說的舉動。
這人就是一個瘋子,他不想和瘋子沾上任何關系。
回到辦公室後他覺得實在不解氣,幹脆幫陸應蕭演戲演到底,從網上下載了一張滿意的圖片,輕車熟路地黑進陸應蕭的企業微信賬号,替換掉原本十分正經的風景頭像。
新的頭像中,一隻腳搭在裸露泛紅的膝蓋上,形狀秀氣幹淨,套着嶄新的白襪。
宋亭宴點了保存頭像,緩緩舒展開笑容。陸應蕭的微信天天消息99+,不怕沒有人看到。
他把登錄日志删得一幹二淨,确定沒留下任何痕迹後,找到自己微信列表中陸應蕭的頭像,邊反胃邊欣賞。
“老大,樓下找你。”充當助理的實習生站在門外,一臉為難地打斷宋亭宴手頭的事情,“他們制作組說你提的要求不亞于五彩斑斓的黑,就算你親自上馬也做不出。”
“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的遊戲系統明明可以支撐起新玩法,為什麼做不出?”宋亭宴習慣性地皺起眉,立刻起身,“我去看看——如果他們下了什麼賭注的話,記得讓他們加注。”
解決工作花了近一下午,宋亭宴把框架給手下搭建完後,從他們那收了一塊錢的賭注,在崇拜的目光中回到辦公室。
他剛才走得急,手機也沒帶,剛一打開,發現自己在工作群中被艾特了無數次。
指名道姓的那種。
他雖然處于公司中層,但為人處世内斂低調,從來不當有名有姓的那種人,幾乎隻會在“全體成員”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