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點奇怪。”宋亭宴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你是不是累了?”
夜半聽箫适時地打了個哈欠,“嗯,今天事情太多,現在腦子可能有些不清醒。”
宋亭宴說:“那你要不去休息吧。”
如果不是知道夜半聽箫沒有不良嗜好,他甚至會懷疑夜半聽箫今晚是喝了酒的——雖然每一句話都沒有問題,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莫名其妙。
他知道不該過度揣測别人,特别是自己的朋友。
他給了夜半聽箫一個台階下:“現在确實有些晚了,剛好我也困了,那,我們晚安?”
夜半聽箫下線了,宋亭宴仰入椅子裡,一手搭在額上,閉眼思考。
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敏感多疑,像神經質一樣。剛才那陣懷疑來得迅猛且無厘頭,現在把人家勸走了,又開始後悔了。
都怪陸應蕭,攪得自己心神不甯的。
他堅定地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陸應蕭,内耗立刻消散了個幹淨。他在微信上補償似的給夜半聽箫發了個晚安的可愛表情,收拾收拾洗澡上床。
夜半聽箫壓根沒和他計較:晚安咯,祝明天過得開心。
宋亭宴笑了笑,說:你也是。
之後幾天宋亭宴一直在忙工作,之前和夜半聽箫那一瞬間的疏離早就抛之腦後,依舊會和夜半聽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類型。
而關于那條惹是生非的裙子,存在感也漸漸消退,有人沒提起,有人在刻意忘記。
直到周五下班。
陸應蕭在下班時給他發了條很簡單的信息,草率到隻有一個句号。他立刻領會到其中意思,但不想管。
一是陸應蕭态度實在不夠端正,不好好說話活該等不到回應,二是他就是不想順着陸應蕭來。
裝沒看到好了,或者裝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這樣盤算着,迅速收拾好東西,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眼陸應蕭有沒有來堵自己,然後果斷下樓。
上次被陸應蕭冷淡,這次也讓陸應蕭嘗嘗熱火被潑冷水的滋味。
反正今天急的不是自己。
宋亭宴幻想着陸應蕭找不到人的表情,甚至輕笑出聲。他把陸應蕭構思成一個憋得臉紅的、滿頭大汗的、渾身着火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猛男形象,心情更是愉悅,打開浴室落灰的藍牙音箱,準備好好泡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