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斤斤計較??
賀淮轉頭,曾經的回旋刀狠狠紮向了自己。
因為他曾經也這樣對着崔詩書說過,當時是崔詩書來詢問他的和另一個小明星的绯聞,那個绯聞自然是莫須有的事情,賀淮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他不想因為這種小事都要跟人解釋一番,尤其他想确定崔詩書是不是吃醋了,所以他故意冷硬的沖崔詩書說道:“你為什麼要斤斤計較呢?你是在嫉妒嗎?聯姻而已,我們是這種需要回答的關系嗎?”
當時崔詩書是什麼表情,賀淮都忘記了,反正不是他想要的樣子。
但現在想來賀淮就不說話了。
他沉着臉看着已經坐進了後座的兩人,他沒有選擇總在前面而是跟着鑽進後座,直直擠進了崔詩書和陳白的中間。
崔詩書:“……”
陳白:“……”
兩人看着前車副座,明明那裡寬敞又空空如也。
*
将兩人送回屋子後,賀淮很順理成章的繼續留在了屋子裡。
陳白在後院忙着整理她們收集回來的各種植物樣本,安木則在屋外專注的清洗着他的越野。
安木是個十足的車控,他一直留在賀淮的身邊除了錢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些漂亮的車子,賀淮有很多很多的車,每一輛車安木都有用心好好愛護着。
此刻漆黑的越野就被安木擦的油光水亮,甚至還倒映出了他身後的崔詩書。
安木沒有回頭,他繼續細細的擦拭着。
屋子裡賀淮随意的躺在走廊幹淨的木質地闆上小憩,看起來像是許多年沒睡過覺的樣子。
崔詩書收回目光,她走上前一步開口道:“你們來蒼雲到底是要做什麼?”
安木:“不知道,你應該問先生。”
在崔詩書看來賀淮他們過來肯定也是為了微嘉天啟植物園的項目,而安木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崔詩書:“你真的不說?”
安木:“無可奉告。”
崔詩書立即從衣兜裡取出了一杯硬币,她舉起手中的硬币比向一旁的黑車,目光寂靜的望着地上擦車的寸頭男人。
安木擦車的手一頓,他看着崔詩書立即秒答道:“确定節點。”
對付安木崔詩書簡直是手到擒來,對于男人來說似乎猶豫一秒都是對車子的不尊重。
确定節點,那就表明植物園項目将要重啟,看樣子是那些股東也重新商讨的差不多了,崔詩書猜測起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她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着一天後關于植物園的會談,其地點就在蒼雲,距離不遠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好,我知道了。”崔詩書收起手機。
她抱着手裡新的一盆金盞花往門裡走去。
一進門,賀淮已經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站在崔詩書的窗前,垂頭低望着那盆放在窗台上的深海之吻。
因為才醒,男人的頭發都有幾根高高翹起,跟平日精英的模樣截然不同,帶着幾分鮮活又生動的氣息。
蘭花是崔詩書帶過來的,對于自己的作品她總是愛惜的。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賀淮側目輕笑,他轉頭望向崔詩書。
“深愛之吻。”他低低的重複起了這個名字,缱绻又故意拉長,莫名的讓崔詩書覺得男人像是在對她念情詩。
崔詩書的目光也落在了窗前的藍紅色的蘭花上。
可能賀淮永遠都不會知道這盆花的靈感其實有1%的靈感就來自于他,占比很小,但是卻十分重要。
而那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她們的婚姻斷裂開之前。
崔詩書思緒不由的外散,突然的賀淮再次開口,“我真是一個蠢笨又毫無耐心的男人,為什麼現在才明白呢?”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崔詩書,“是我才斤斤計較,是我才不對。”
男人為曾經對崔詩書的大放厥詞感到抱歉。
明明好好說清楚就可以的解決的事情,曾經的他卻敷衍到一分鐘都不願為女人停留,并且還故意去刺傷人。
睡眠得到補足後,賀淮思路格外的活泛。
隻是一味的想要把人藏起來,卻沒有注意這個人到底怎麼了,這可是一個緻命的錯誤。
“?”面對賀淮突然的自悟,崔詩書并不能知曉。
她完全不明白男人又在胡亂的說些什麼。
賀淮在意的那件事,崔詩書她早就忘了,真要細想,她當時也不過是順口一問而已。
在賀淮直言她斤斤計較後,崔詩書就在賀淮的咖啡裡倒了一把肉桂粉,并給他帶了滿碗的西蘭花。
賀淮很讨厭吃西蘭花,但是因為追求完美的慣性,他還是會痛苦的把西蘭花都吃下去。
那天,賀淮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喝的咖啡為什麼會那麼難吃,碗裡也為什麼全是讨厭的西蘭花。
誰叫他嘴賤呢?
“哦。”崔詩書不在意的開口。
賀淮詫異,頓了頓:“哦?沒了嗎?”
完蛋,看來這也不是崔詩書離婚的理由,他想錯了麼?
“你需要我說什麼嗎?”崔詩書微微凝眉,對男人的神經質盡量的附和着。
賀淮自然也感覺出了崔詩書對他的敷衍。
回答錯誤的賀淮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撇撇嘴,輕聲道:“吃飯吧。”
這會兒安木已經做好飯了,陳白也剛好從後院進來。
“你們吃吧,我要出去一趟。”崔詩書卻提起了椅子上的挎包,她要去看看周鹿然。
一個女孩子獨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總是會不放心。
“你要出去?”賀淮詫異的看着崔詩書,很快他反應過來:“見周小姐?”
“嗯。”崔詩書轉頭,“怎麼了嗎?”
賀淮站起身:“我和你一起。”
陳白聽此也連忙跟着站了起來:“書姐,我也去。”
安木則是看着自己做好的滿桌佳肴,沉默:去吧去吧,都去吧,他自己把這些飯菜全部打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