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親了一口的崔詩書愣了一瞬,随後她有些習慣的低下頭繼續忙着手裡的活兒。
一旁修理着樹幹的陳白見狀卻不行了。
他立即走到了崔詩書的身旁,看着跑走的周鹿然,陳白神色緊張道:“書姐,她怎麼親你呀!!”
陳白說話的時候語氣控制不住的有些上揚,像是在讨價還價,看着崔詩書的眼裡不知名的眸色在波動。
崔詩書望着陳白古怪的神情有些奇怪,不明所以的她開口道:“你是說鹿然嗎?小孩子嘛,就是這種很可愛的。對了,你好像比她大半月,作為哥哥有事的時候也注意要幫着她點。”
小孩子…個屁!
然而對于她的話,陳白隻是眼珠轉動,他左看右看的盯了崔詩書半響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的點頭。
陳白這才釋然道:“我會的。”
還好,書姐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看着神色變了又變的陳白,崔詩書若有所思,她看着陳白。
陳白被看她的心髒一緊,女人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靈魂。
害怕某樣存在被發現的陳白頓時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書姐,你怎麼一直看着我啊?”
崔詩書開口道:“我發現,你最近都不像以前認真了,不是藥水比例不對,就是總開小差,是工作倦怠期?”
“那可不行啊小陳,做事是不能兩天打網,三天曬魚的。”
對于工作,崔詩書一向很嚴格。
在她的工作準則裡如果做了一件事情,那自然一定要好好的負責到底。
陳白聽到她的話瞬間失笑,他端正站姿,認同道:“說的對,書姐,我會好好幹的。”
說着陳白就趕緊彎腰重新拿起了地上的工具,因為俯身他的目光剛好就落在了遠處,他看到了遠處灌木叢後竟然站着一個人。
那人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全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高高大大,跟個鬼似的站在樹叢裡。
“誰?你是幹什麼的?”
陳白立即眉目皺起,長腿一邁就要抓人。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崔詩書制止住了,崔詩書看着樹叢,隻一眼她就知道那人是誰。
果不其然樹叢裡的人見崔詩書轉頭看了過來,立即拔腿就跑了。
“不要管他。”崔詩書看着跑走的人淡淡開口。
陳白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沒有再深究,他的目光是一味的垂落停在自己被崔詩書抓住的手腕上,他的嘴角輕輕上揚:“書姐,你認識?”
崔詩書看着跑沒影的人,收回手:“嗯。”
陳白聽此也不再說什麼,他提起工具認真修理起樹枝。
工作收尾時正好也就是飯點的時候,跟周鹿然吃完午飯後,崔詩書是在樓梯口終于逮住賀淮的。
這一路賀淮都在離崔詩書不遠不近的地方徘徊并跟随着,男人宛若鬼魅似的潛藏在暗處悄悄窺視着她。
這隻鬼并不會好好的隐藏自己,那濃烈又灼熱的目光讓崔詩書想忽視都難。
所以,她在樓梯口的拐角處精準的逮住了男人。
賀淮穿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深色牛仔褲,戴着墨鏡和黑口罩,因為沒料到崔詩書會在拐角突然堵他,賀淮隻能錯愕的靠在牆側,全身都寫滿了詫異。
“你”崔詩書剛剛說出一個字,賀淮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轉身就跑。
跑?
崔詩書哪裡會讓他跑,她連忙伸手一拽緊急抓住了賀淮的後領,賀淮瞬間因為慣性向一倒。
“賀淮。”崔詩書趁機一把就扯向了男人的口罩,她琥珀色的眼珠在日光下無比透亮:“你遮遮掩掩的,做賊呢?”
賀淮想擋的手比她慢了一步,口罩與墨鏡被拿下,賀淮想遮掩的臉瞬間就暴露了出來。
隻見賀淮原本白淨的臉上竟然有一道從左側眉骨延伸到了耳邊的狹長傷痕。傷痕是淡灰色的,帶着紋路,看着像是某種冰冷的蛇鱗一般。
怪異、駭人。
崔詩書驚愕,她從震驚變為疑惑,賀淮漆黑的眼瞳中則是倒映出她愣怔的神情。
“不要看!”賀淮瞬間失聲大喊并立即慌忙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像是他某個見不得光的東西突然被暴露在陽光下,賀淮猛的低下頭,擡手迅速拉起帽子一把遮掩住了自己的臉,他站起身踉跄的就跑了出去。
崔詩書見狀趕忙也跟着追了上去,她大喊道:“站住!”
賀淮卻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他跑的很快,完全看不出是平常慵懶又散漫的模樣。
崔詩書是很擅長跑步的,但她真的萬萬沒想到賀淮竟然那麼能跑,明明讀書的時候這個家夥跑步就跟要死了一樣的。
啊,現在還真是完全小瞧他了。
兩人在街道上追逐,街上人來人往。
很快,崔詩書就追煩了,她看着一直逃在前面的男人,“賀淮!你死定了!”
聽到女人的冷斥,賀淮跑步的腳一頓,他回頭看向身後的氣喘籲籲的崔詩書,望見女人冷冽的眼神,賀淮不由的雙眼微微瞪大。
這是崔詩書每次發火時常常會發出的死亡通告,于是,遲疑一秒後的賀淮跑的更快了。
崔詩書見賀淮跑的更快了,她索性直接停下腳步蹲下身然後“嘶”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前面的賀淮聽見,賀淮聽見後頓時就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路邊半蹲在地的崔詩書。
他想都沒想的立即就跑回到了崔詩書的身側。
賀淮蹲下身視線落在崔詩書的之前扭傷過的那隻腳上,還不等他說話,崔詩書卻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領。
“抓住你了。”崔詩書看着人。
賀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