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詩書,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幾十年前,一次意外,崔涴清被賀盛衍在泥石流中救下,而賀盛衍則是因此喪失掉自己的雙腿,愧疚的崔涴清鑽研起無數種方法來治療男人的雙腿,相處中兩人互生好感。
但那對于賀裴司是絕不容許的,瑕疵品是賀裴司最厭惡的存在,尤其導緻他傑作瑕疵的家夥更是罪該萬死。
因此崔涴清被迫離開了,即使知道原因,賀盛衍還是感覺到了背叛,愛與恨往往隻會在一瞬間就轉換,而在尋找治療的旅途中崔涴清遇見了另一個捧着螢火蟲的青年。
青年是濃烈的,他跟他手裡的螢火蟲一樣明亮又肆意,他堅持不懈的追尋着女人,風雨無阻。
崔涴清起初對于青年是回避并讨厭的,但是在一次次的經曆生死後,她看着每次都堅定擋在她身前的人,說不動搖那是假的,真心換真心,那是她一向的準則。
很快,她也找到了一個方法,一個可以創造奇迹的神奇藥方,崔涴清立即高興的拿着藥方找到了賀盛衍。
賀盛衍的腿好了,而按照藥方的代價,崔涴清跟死神交換了靈魂,死神贈予了她一朵白花。
而奇迹的痊愈也引發了兩個男人的瘋狂。
“藥方呢?!”
“我問你藥方呢!!你藏哪裡去了,崔涴清你快把它給我。”
狂風暴雨的夜晚,斷電的郊外别墅裡,崔秦深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頸。
他眸色狠厲,寒聲道:“你膽子很大嘛,還敢去找警察,可惜,沒有人會相信你,瘋子的話是沒有人會當真的。”
幾年的實驗折磨,他手裡的崔涴清的早已面容枯瘦,形容破敗,頭發亂糟糟的也全然沒有了當初的美麗動人。
“咳咳……”崔涴清面色蒼白,她劇烈的咳嗽着,聽到崔秦深的話,她的嘴唇立即嗫嚅着,像是有話要說。
崔秦深見狀,他以為崔涴清終于識相了,他随即微微松了一點力氣,俯身湊近。
然而下一秒,一口血沫就吐在了他的臉上。
崔涴清向他吐着唾沫,望着他扭曲的面容不怕死的諷笑着。
“一群狗東西。”
崔涴清冷笑,目光也落在了停于遠處的黑色轎車上,車裡面靜坐着一個男人,黑暗中隐隐可見到鏡片下的寒光。
面對她的這般反應,崔秦深擦掉了臉上的血沫,他的眼底陰沉,聲音涼涼道:“崔涴清,這是你自找的。”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将你打發到精神病院裡安度晚年的,看來你并不想。”
說着,崔秦深就掏出了衣袖裡的一罐CURE,他倒出一把就要朝崔涴清的嘴裡灌進去。
崔涴清見狀,她趁着身上的轄制減弱,擡腳就朝崔秦深的某處狠狠踹去。
劇烈的疼痛立即就讓崔秦深吃痛松開了對崔涴清的桎梏。
崔涴清撿起一旁的花鏟就朝男人頭上狠狠鏟去,然而那卻被手疾眼快的崔秦深偏頭躲過,見此崔涴清轉身從陽台上躍下。
陽台是在二樓,不高不矮,她跌落在花叢裡,隻是一些擦傷,不過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才這一番折騰她就已經在兩眼冒金星了。
她跌跌撞撞的往後院的森林裡狼狽逃離,車裡的賀盛衍眉尾頓時低壓,樓上的崔秦深心知不妙也連忙去追。
夜雨稀裡嘩啦的冰冷拍打在崔涴清的身上,漆黑的密林裡她根本就看不見方向,她拼命的往前跑着。
想起才出生不久的女兒,想起父親的死和那些慘被實驗的無辜者,她就更不願放棄逃生。
突然,“嗖”的一聲,她的腿骨傳來一陣刺痛。
她被人一下射傷,身子頓時一歪,整個人就從滑坡上滾了下去。
崔涴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滾了幾圈,等停下的時候,她已經摔在坡底動彈不得,眼珠往上滑動,她看見了舉着弓箭的賀盛衍和一旁姗姗來遲的崔秦深。
賀盛衍面無表情的望着摔落而下的崔涴清。
見她摔下,一側提着鐵鏟的崔秦深則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無比諷刺,一個是她以靈魂為代價醫治好的男人,一個是她情深意切的丈夫,曾經都對她說過喜歡的兩個人此刻卻聯手将她獵殺。
雨水混雜着肮髒的泥土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求生的強大欲望讓崔涴清忍着劇烈的疼痛奮力往前爬去,随着她的爬動,身邊的雨聲漸弱最後消失,四周的景色變幻,她卻無暇顧及。
終于,她抓住了一個人的腳踝,那人顯然被她吓了一跳。
“你怎麼了!”
青澀的聲音在頭頂驚駭響起,崔涴清擡頭,鮮血卻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聲音沙啞的說道:“救…救命…”
“請你救救…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