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
“他倆打起來最好,也是給三十億補上個熱搜了。”
祝眠:“………………”
“是啊,感覺他倆都太想火了。”
現場的氣氛一片歡樂,祝眠的頭越埋越低。
雖然看熱鬧的人隻是找樂子打嘴炮,并不是真情實感希望祝眠跟宋什懿在片場幹起來影響工作。但祝眠還是覺得十分坐立不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縮緊脖頸沒有回頭看,起身抓起折疊椅,緊貼着屁股挪走了。
……
祝眠的戲份集中在一周進行拍攝。在《真作眼》中,一個小劇情單元大概占比在三到四集左右,案件配角大多數都隻有一周的通告。因此,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祝眠和宋什懿正巧在同一天殺青。
至此全劇的拍攝也快接近尾聲,組内剩下的演員并不多,殺青便格外隆重,除了在最後一場戲拍攝現場給他倆各自送了紅包和花束以外,居然還打算晚上在酒店聚餐。
祝眠的飛機在第二天淩晨,他早就喊小旗提前收拾好了行李,一晚上都不想多待。他累得快暈倒,隻想快點回去睡覺,但導演和制片的面子不能不給,他被趕回來的範洪推促着敬了幾杯酒,又被迫去要了主演的微信,困得懶得處理信息了,基本上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在範洪也拿捏不準宋什懿的态度,沒硬要祝眠過去打招呼。
不好在,劇組高強度工作幾個月,工作人員也趁機放松一頓,互相社交得自己位置都找不到在哪,沒幾分鐘旁邊的人就換了一輪接一輪,祝眠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走哪桌去了。
于是等祝眠意識到自己看到某張眼熟的臉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宋什懿就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看起來滴酒未沾,手裡僅有一杯果汁飲料,在跟其他演員聊着天。祝眠轉身想緊急避險,沒想到有一個人更快地擋在自己面前——
“兩位老師殺青快樂!”一個工作人員湊過來敬果汁:“請問兩位老師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祝眠沉默了。
我認得你,你是那個“他倆打起來最好”。
他看看這個女生,又看看聞訊轉過臉來的宋什懿,放棄抵抗:“……好的。你叫什麼名字?”
女生手裡拿了兩張《真作眼》宣傳明信片,是祝眠和宋什懿各自的劇照。她把祝眠那張雙手遞過去:“謝謝老師!To羊羊就好了,那個動物的羊。”
祝眠把名字簽在自己的臉下面,寫了個“事業順利”,幾杯白酒下去,腦子沒完全清醒,省略步驟地直接把筆和自己的明信片塞到了宋什懿手上。
……他做完這個動作就知道完了,因為這個羊羊在旁邊吸了一口冷氣,且後退一步。
宋什懿也愣了一下,一秒後很給面子地裝沒事人,打開筆帽在祝眠的名字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搭配了一句“天天開心”,微笑着遞給羊羊:“簽一張上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沒事。”羊羊接過簽名,笑得勉強,說着什麼“不打擾兩位老師了”就逃離了現場。
隻餘下互聯網上賽博鬥毆已久的兩位當事人,在人群觥籌交錯中一坐一站,相顧無言。
祝眠沒法裝下去了,感覺自己喝下去的酒全部變成蒸汽從頭頂往外冒,擡腿就走:“……那我也不打擾了。”
“等一下。”宋什懿站起身,從桌子中間拿了一盒酸奶,也沒解釋,無比自然地遞給了祝眠,好像他們很熟一樣。
祝眠臉都木了,他知道這一幕一旦被人拍下來了那麼配字大概會是“祝眠宋什懿不打不相識”,于是隻能飛速地接過酸奶,說完“謝謝”拔腿就走。
他一直到上了酒店的接送車還捏着那盒酸奶,沉默了大半車程,突然問小旗:“宋什懿給我遞酸奶,他是不是在内涵我酒量太差?”
範洪在一邊戴着降噪耳機處理工作,小旗無語回頭:“他其實在酸奶裡下增肥藥了,你渴嗎?不渴給我喝。”
“……”祝眠消停了會兒,又問:“宋什懿有多高?”
“百科上比你高四厘米,不準嗎?”
祝眠低頭看自己的鞋底厚度,又坐正,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