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什懿從地上爬起來,面色還算正常地跟鏡頭打了個招呼:“嗨。這也要錄嗎?”
攝影師點點頭。
在劫難逃。
“挺好的啊,剛剛動作都挺好的。我們再連貫地來一次。”武指很有信心!
祝眠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感覺整個腦袋都像發燒一樣熱,徒勞地希望自己的臉沒有漲紅。
“好的。”宋什懿倒是接受良好,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祝眠又摸又抱又滾又坐。
難以分辨到底是不是直男的把戲。
坦白說,祝眠主觀上并不覺得宋什懿這人身上有很明顯的判斷指标,尤其是這種模糊不清又來者不拒的态度,讓他更難以把握尺度了。
自我催眠十秒“我們都是直男隻是在演男同”之後,祝眠重新把手貼在宋什懿胸口:“來吧。”
這次十分順利。
祝眠自身并沒有做過太多的力量訓練,但他很會用巧勁,撲在宋什懿身上的時候并不會将全部重量壓下去,因此腰身用力帶動的翻轉也很輕盈迅速。
兩個人在墊子上滾了兩圈,大部分都是祝眠一個人在用力。
最後終于定住,祝眠撐起上半身,從側腰掏出幾張道具符箓,根據劇情對着左前方甩出。
黃紙散落得很漂亮,周語洲居然還在旁邊鼓掌。
武指也跟着鼓掌:“特别好!”
祝眠這才從緊繃中脫力,低頭确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特别好,人還坐在宋什懿腰上,沒有下移幾分。
他自顧自站起來,終于依靠那麼點完成任務的成就感,從頭昏腦脹中緩過來,主動伸手想把宋什懿拉起來。
祝眠:“……你在幹嘛。”
宋什懿被坐得安躺在地上裝死人,雙手安放在胸口,一動不動,平和開口:“不用管我,我沒事。”
……
快到淩晨,兩人總算下訓,順路一起回房間。
兩個主演的房間标準高于其他演員,因此也排在同一層樓,還正好就是對門。
但一直走到門口兩個人也沒說上半句話,尴尬無聲蔓延。
臨進門前,宋什懿終于沒話找話:“你下巴怎麼了?”
祝眠揉了一路,把手放下來,擡臉能看到下颏紅了一小塊:“你撞得我好痛。”
宋什懿有口難言,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幾秒後才:“……我那有藥。”
“我方便進去?”祝眠隻是問。
宋什懿卡了一下:“有什麼不方便的。”說完就立刻反手刷開門,後退一步把路讓給祝眠。
進一個房間而已,他家我都進去過,這有什麼不行的?祝眠感覺不太對,但又自己說服了自己,裝得一臉正經地徑直走了進去。
他沒換衣服,于是規規矩矩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宋什懿落了一步進來,以整個房間為範圍,漫無目的地找了一圈,最後給小方打了電話才知道藥箱在哪。
“你果然是演的吧!你傷哪了?”小方的聲音傳出來。
“下巴。”宋什懿回答。
“這麼嚴重?出血了嗎?他是不是故意的!”
宋什懿側頭夾着手機,解放雙手在一整箱藥品裡翻找,擡眼看不遠處格外無辜的祝眠,涼涼地應道:“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因為是我打的他。”
“……”
“活血化淤用哪個?”
“……橙色包裝那個。”
“好的。”宋什懿拿着藥膏走向祝眠。
聽筒裡還傳來聲音,小方提起一些别的工作内容,一時間沒挂斷電話。
宋什懿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心不能二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一邊全然不顧祝眠禮貌性的回絕,擰開藥膏抹在指腹,彎下腰仔細塗在祝眠下颌那一小塊淤血上。
祝眠推拒不成,梗着脖頸擡起臉,呼吸都放到最輕,顫着睫毛看向一邊。
宋什懿手指頓了一下,沒出聲。
……
雖說當晚磕碰之後立刻得到了護理,但第二天,祝眠的下颌還是青了一塊,都不用擡頭,正臉就能看到順着下颌線向上蔓延的一小塊青紫。
小旗外賣了一包暖寶寶給祝眠熱敷化淤,祝眠一整個拒絕:“這麼大熱天,不要。”
“你就頂着吧。”小旗磨牙:“給宋什懿看到讓宋什懿内疚,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祝眠詳細思索了一下發現:“這好像确實沒壞處啊。”
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