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大腦空白地推開宋什懿,用裡衣的布料裹住自己,一時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定是宋什懿的問題。祝眠推卸責任地想道。
衣服都脫了,卻隻想親臉,不想親别的地方,該不會是故意演得純情吧。
眼睛逐漸适應光線,宋什懿緩過來過後也逐漸恢複了思考能力,将祝眠不太對勁的反應盡收眼底,站在被推離半步的地方怔了兩秒。
“别動。”祝眠看他有逼近的趨勢,連忙制止道。
宋什懿聽話地停了一下,随後又叛逆地欺身上前,抓住了祝眠想要把衣帶系上的手:“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誤會什麼,你沒誤會。”祝眠對此事半點不可能承認,擡起手掙紮推拒着。
但他本來就靠着門闆,沒給自己預留什麼後路,自食其果地被宋什懿輕松抵在僅存的空隙裡,扯開了搖搖欲墜的衣服。
“再給我一次機會。”宋什懿很可憐道。
他說完,沒給祝眠再退卻的借口,低頭吻上了剛才被掌心磨蹭許久的地方。
隻用了一點力氣,沒有直接包裹,也沒有很使壞地故意碰上齒關。
但觸感過于集中,祝眠還是不可自控地狠狠一顫,側過臉去咬住了自己的指節,用力得難以忽視。
随後又被覺得不夠,探出點濕潤的舌尖勾得更深,像是在親密地撒着嬌。
一直到分不清過了多久後才被放過。
……祝眠用僅存的一點清醒慶幸着自己在戲服之下保留了外褲,并沒有貼身穿。不然他打算在服裝間門口一頭撞死,以此謝罪。
隔着一米距離分開冷靜了幾分鐘,祝眠才逐漸平息下來。自己一聲不吭地穿好外衣,打開了燈光。
他看向闖完禍就心虛露出眼白的宋什懿,隻能問道:“我現在表情正常嗎?”
能正常出去見人且不被懷疑發生過什麼事嗎?
宋什懿僅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回答道:“有點色……”
祝眠:“……”
又沒做什麼實在的,能色到哪去。
祝眠很不理解,認為宋什懿自帶有色眼鏡,還是打算推開門,以免趕不上下午的化妝時間。
路過的工作人員跟他順口打招呼:“祝老師好,需要把空調開低點嗎?”
祝眠:“……不用,謝謝。”
宋什懿從他身後的門縫裡探出來,低頭裝死不敢說話。
鬼鬼祟祟地回到化妝間,注意到這點動靜的其他人隻是擡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起出去又一起回來的兩位主演,又各自淡定地收回視線了。
但祝眠就是覺得做賊心虛,沒等宋什懿把門關好就大步往裡走。
隻可惜還沒等他走到自己常用的化妝鏡前,就因為某位很久沒出現的人而主動停住了腳步。
祝眠端詳了一下見到他便站起身的範洪,營業微笑道:“不忙嗎?怎麼還來組裡?”
宋什懿審時度勢地環視一圈,找到小旗的蹲點位置,湊了上去。
“什麼情況?”他低聲問。
小旗臉色也不是很好:“帶着新工作來找人開工了呗,之前鬧解約的時候出差裝死,現在倒是知道回來。”
宋什懿了然地點了點頭,沒對祝眠的個人經紀團隊發表什麼意見,扭頭繼續認真跟進現場了。
範洪感受到祝眠話裡隐約的不歡迎,隻當自己聽不出來,解釋道:“年底幾個平台的盛典都有邀請,之前因為劇組的檔期問題一直拖延答複時間,再拖下去就趕不上了。”
“急這幾個小時嗎?”祝眠看了眼周身明顯不适合談工作的環境,不鹹不淡道:“還是說有什麼别的變化?”
範洪深吸一口氣:“去車上說?”
“化妝師馬上過來,我沒時間。”祝眠繞開範洪抽出椅子,在化妝鏡前坐下,用卸妝棉擦掉自己臉上需要被換掉的妝面,不太重視道:“什麼時候來的?不急着走的話,晚上下班再說吧。”
範洪也有點被冷遇得來了氣,但深知各自立場和目标的不同,對祝眠表示勉強得不能再勉強的理解,點了個頭就拿着包走了。
面前範洪的身影逐漸出鏡,祝眠也不裝了,放下手朝後喊了聲:“小旗。”
宋什懿也鑽了出來,給小旗讓路,自己則降低存在感地坐到了祝眠身邊。
祝眠手指擱在桌沿揉搓着卸妝棉,思忖片刻,詢問道:“我記得十二月隻有一個牛油果盛典?”
小旗解釋道:“别的平台也來邀請了,所以那邊也确實催了幾次,畢竟你是今年的新流量,升咖後的第一次紅毯很重要,可能也擔心你偷偷跑去别的平台。”
祝眠眉心微蹙地沉默不語,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夠對。
他于是轉過頭問宋什懿:“你今年去嗎?”
“有通告,拒掉了。”宋什懿答得很快,手撐着臉很是散漫地半趴在桌前,若無其事地提起:“牛油果的紅毯一直有内部劇集的闆塊,作為《長見亭》的出品平台,大概率也會邀請你和那位女主一起出席。”
他這話說得收斂,應該不會隻是“一起出席”,大概率還得在流程上多次添加互動,在年前最後拉一把話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