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被祝眠伸手按在了胸口,收回這份獎勵。
“……手松開,别掐我。”祝眠有點微喘,拍掉宋什懿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他胯骨上的手:“還記得我說什麼嗎?”
宋什懿犬齒咬住唇側粘膜,這才能消解下那陣被剝奪的知覺,半晌才郁悶地回答:“我沒動,擡一下頭而已,不會扯到傷口。”
祝眠隻是平靜地盯着他,意味不言而喻。
被很輕易地看穿,宋什懿隻好妥協,瞳孔告饒地抵住上睑:“我這次絕對不動……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祝眠幅度很小地抿了下唇,重新貼了回去。
這次便比第一次娴熟許多,被肆意地□□吮吸,還被騙得放松齒關,舌尖在過于怕癢的上颚勾了一下。
祝眠溢出一聲呢喃般的鼻音,當即逃離一般後撤,卻被按着後頸不被放過。
他果斷地掐住宋什懿的下巴,威脅意味明顯。宋什懿這才肯消停,依依不舍地松開手,臨走時還在祝眠後頸捏了一下。
喘息一下變得沉重,祝眠把唇邊殘存的濕潤舔去,語氣矜冷:“還想有下次嗎?”
宋什懿也并沒好到哪去,胸廓在祝眠掌心急遽起伏,臉上也終于有了幾分血色,成因不明。
他被主動收容,看似是敞開了任憑觸碰,卻總是被躲避或被按捺,不允許過度也不允許追擊,給一點好處又迅速收回,簡直是精神控設。
他喘着粗氣控訴祝眠的行為:“你不要躲。”
祝眠陳述事實:“不可能。”
宋什懿:“……”
氣死了。宋什懿被眩暈和酥麻交織得更加難以淡定,卻連身體的控制權都被限制,無從發洩,好不可憐。
祝眠聲音很粘地輕笑,安撫一般捏了下手底呼吸的起伏:“我難道不是在擔心你嗎?不想你痛,不然我也會難過的。”
簡直是甜言蜜語的程度,一句話就讓宋什懿失去怨怼的支點,隻能埋怨地抓住祝眠的手指:“……你人真壞。”
祝眠不以為意:“你現在才知道。”
宋什懿氣結,但又被唇齒間餘存不散的輕軟觸感哄得生不起氣,悶悶地咬住祝眠的手指骨節洩憤。
他又突然想起什麼,松開齒關:“你知道我還沒有拍過吻戲的吧?”
祝眠也不收手,順勢用指腹碾着宋什懿的下唇,也有點沒回過神來:“怎麼,要拿我練手?”
宋什懿委屈道:“我第一次接吻,被你騙成這樣也就算了,怎麼還污蔑我。”
祝眠面不改色,半點不信:“你談戀愛都不親嘴?”
可算是問到關鍵了,宋什懿很想黏黏糊糊地湊上去,可惜祝眠不讓他動,他隻好又叼着唇邊的指節很輕地咬:“我沒談過,我不知道。”
“是嗎?”祝眠睨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指,指根已經印下斑駁細小的咬痕。
倒真的不能說是祝眠不夠給予信任,而是環境使然。這麼多明星藝人混在一起,就算表面上說好了不算戀愛關系,背地裡偷偷當炮友的也比比皆是。
祝眠對這種畸形關系沒什麼好說的,甚至覺得自己和宋什懿也會發展成這樣。
“我才不會騙你。”宋什懿低頭小聲辯駁。
“你今天就騙我了。”祝眠分毫不讓。
“……那是特殊情況。”宋什懿簡直後悔死了,隻能努力挽回:“你現在還在生氣嗎?那你多騙我幾次消消氣。”
“我不生氣。”祝眠整個人都很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過度的情緒,除了嘴唇好像被誰咬過,濕紅得很不正經。
“受傷的是你,我憑什麼生你的氣……我隻是沒控制好情緒。”他垂下腦袋,體重已經不自覺全部壓在宋什懿身上,隻能感受到被承托的安分感,因此也剖白道:“對不起。”
“沒關系。”宋什懿不想讓祝眠再多想,連忙好心地渡過這個話題。
但卻讓祝眠更愧疚了。
他沒有立刻說話,保持了這個姿勢很久,隻能看到微蹙的眉心。
看起來似乎是在逼迫自己不要做不好的事,祝眠努力降解這種過于顯著的目的性,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調。
他問道:“如果忽略這個不太恰當的時間點,你想不想在今天和我确定關系?”
一直被忽略的痛感蟄伏許久,終于在這個檔口得以折騰。宋什懿甚至顧不上回答或者反應,他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繃緊了肩頸,于是疼得嘶了一口涼氣。
祝眠倏然反應過來,捧住宋什懿的下颌讓他不能亂動,試圖緩和着沖擊:“……就在拍攝期間,殺青後我們可以随時終止。”
話音剛落,宋什懿就唯恐祝眠又私自加以補充,用幹燥的掌心嚴嚴實實地捂住了他的下半張臉。
祝眠對此也沉默地順從,直到宋什懿主動松開才又解釋:“對不起,我不想因為你受傷才這麼說,如果你覺得不好,那就拒絕我……”
還是沒好話,宋什懿耐心聽了大半天,又放手堵了回去:“噓。”
搞不懂宋什懿是什麼意思,祝眠隻能眨巴僅被允許露出的雙眼,無聲發問。
此情此景,祝眠無法說服自己沒有看在宋什懿可憐的傷口上将底線一退再退,就算宋什懿現在不在乎,将來也一定會在他再次後撤的對待中舊事重提,引發些别的矛盾。
“是可憐他才同意的,并不是真的喜歡到想要構建親密關系。”
祝眠放任這份猜測的思緒,閉上眼睛。
但其實宋什懿眼下隻有一個想法:太好了,以後多賣慘。
果然還是存在愧對感的時候會更乖。宋什懿無師自通出祝眠的使用手冊,根本不想忏悔自己的行徑,隻想利用。
完全沒有壞處,也完全不需要思考。宋什懿心情好得幾乎攻克那份生理的疼痛,眼睑的弧度都放松不少:“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