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被他弄得不上不下,先前沒被壓制住的羞惱也卷土重來,偏臉躲開撒嬌一般的啄吻,咬牙:“很好玩嗎?我不會容忍你這麼朝我撒氣。”
“什麼撒氣?”宋什懿聽不懂,隻知道親昵地蹭過去:“沒有啊,我以為這是一種情趣。”
但他沒成功,被祝眠反手用虎口卡住了喉結,止住了動勢。
祝眠雙眼微眯,卧蠶都跟着審慎地鼓起,自認冷靜地端詳着宋什懿的表情,沒看出什麼異樣。
他半晌才開口,語速緩慢:“那你在想什麼。切身體驗過了,覺得我上次不該對你發脾氣,所以要報複我?還是不滿我為你做決定?我都能理解。”
“好像差不多,但好像差很多。”宋什懿思考片刻,決定放棄跟随祝眠的思路,過于随遇而安地抓住祝眠的手指抵在頸側,簡潔明了地闡述道:“可愛,想親。”
“……”
祝眠等了兩秒,也開始面露猶疑:“沒有别的?”
于是宋什懿聽話地多想了幾秒:“好容易被威脅,好可憐,想□。”
“…………”
祝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宋什懿到這會兒也看出不少端倪,捏着祝眠的腕骨溫聲安撫道:“如果你害怕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做。”
祝眠隻顧冷哼一聲,“怕什麼?”
宋什懿的虹膜倏地一擡:“那是可以的意思嗎?”
短時間内刺激過多,理智也跟着不自覺降低。祝眠緊盯着宋什懿的眼睛,雖然深知自己在承諾什麼,但于事無補、一字一句道:“如果不可以,我會讓你明确我是在拒絕。”
一切能成型的想法全部原地炸開,宋什懿乍然低下身吻過去,才舔了兩下就被推開。祝眠顴骨旁已然擁上血色,喘息間隙的語氣還算鎮定:“沒洗澡。”
宋什懿不自覺舔着上唇:“在這洗。”
祝眠連忙打斷:“衣服……沒換的。”
“穿我的。”宋什懿手指輕觸在祝眠側腰,意有所指道:“沒關系,你可以随便弄濕它。”
……
洗澡是一件很私密的事。祝眠一直這樣認為,但抵不住有人卡着點挑他穿好衣服的前一刻突襲進門。
——這很考驗技術和羞恥心。
淋浴間的燈可以關掉,卻被以濕滑不安全的借口一直打開,除了掩耳盜鈴地擋住臉以外,沒有任何緩解方法。
宋什懿過于說到做到,隻滿足了已經被說出來的願望,确實沒做出其他舉動。
但驟然突破的接觸範圍也足以讓祝眠說不出話。
花灑又被打開,水流被控制得很弱,隻夠順着彙聚成流,沾濕前額的頭發,又不會影響視力。
祝眠緊貼着牆,咬住自己的指節。不知道該不該看,視線卻像是被強制鎖定一般遊移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目睹一切的發生。
太超過了。
宋什懿把沾濕的頭發向後捋,散落下來幾簇不夠聽話的發絲,不足以遮擋任何動作。他雖然沒經驗,但勝在動作小心,試探的觸碰居多,幾下就引發一陣細密的顫抖。
他擡手按在祝眠胯//骨,又嘗試了一遍。
不巧激發出一些更多的反應。
略顯不規律的呼吸聲猝然緊縮,痙攣一般向外釋壓,好半晌才重新找回頻率。
“……對不起。”祝眠慌亂地用手去擦。
水流降低了濃度,順着下颏滴落。宋什懿偏過臉去咳了幾下,緩過來後,又毫無芥蒂地湊近親了一口,這才順從着被拉起。
倒是很輕易就可以被抹掉罪證,可惜根本不能一鍵清除記憶。祝眠反手關上花灑,想找機會先從這裡出去,卻又被剛漱完口的宋什懿拉回來親。
手不自覺摟上肩頸,觸感很粗糙,祝眠一下清醒過來,不小心咬了一下宋什懿的舌尖。
他顧不上道歉:“傷口——”
“防水的。”宋什懿輕巧把話堵了回去,軟着語氣湊去讨賞:“咬得我好痛。”
“那也不行。”祝眠捏住宋什懿的臉,眼睑的潮紅還未散去,意志卻獨自堅定地抓起毛巾:“先把敷貼換掉,我看看有沒有濕透。”
“你就這麼折磨我。”宋什懿怨怼的意味很強,眼尾都無趣地垂下,被迫低頭被毛巾糊臉。